樣子。

她撲簌簌地落著淚……雖然婆婆得不到她的回應,但是她確實是點了點頭。

賀旗濤不清楚母親與陸檬的交談內容,只看到她哭了,所以匆匆道別掛上電話,抱著她向臥室走去,謹慎地將她放在枕邊,蓋上棉被。

陸檬躲在被窩裡,合起雙眼,逼著自己什麼都不去想,努力要把那些骯髒的畫面全部遺忘。

賀旗濤拉過椅子坐在床邊,不由喟嘆,活了27年,恍然發現女人是多麼地脆弱,她們的心比花瓶更容易破碎,一句話,一件事,甚至一個不經意的眼神,都會令她們浮想聯翩,並且通常情況下會往最糟糕的方面琢磨,使勁往死角兒裡鑽。

他的電話再次響起,來電是趙寧,他走出臥室接起。趙寧其實沒什麼大事,就是一晃個把月沒與賀旗濤見面了,十分想念。他剛巧來這邊辦事兒,人就在樓下。

聽罷,賀旗濤下意識看向臥室門,第一次為了女人婉轉地拒絕鐵哥們。

“陸檬的情緒還是不穩定,剛睡下。”

“哦,還沒緩過勁兒呢?那行,你多陪陪她吧。”

話音剛落,趙寧已結束通話電話,語氣還算平和,但態度已表現出不滿。

賀旗濤捏著電話,不管是半夜三更還是他正在忙碌,只要哥們一通電話打來說有急事或心事,他從沒含糊過猶豫過,叫去哪就去哪,反之也是一樣,所以他非常理解趙寧的心情,必然會產生一種“娶了媳婦忘了朋友”的感覺。

他吐了口氣,衝了一杯熱牛奶,再次返回臥室。

陸檬頂著一雙紅腫的眼睛,依在床頭,見他走來,雖然她也不想,卻還是反射性地撇開頭。

“你是不是很恨我?”賀旗濤放下牛奶杯,勾起她的下頜。

陸檬垂眸不語,抓過毛絨大兔子抱在懷中,阻隔彼此的表情。

賀旗濤最近也過得很壓抑,再加上趙寧的電話,情緒上有些煩躁。他扒拉開兔耳朵,再次露出陸檬的五官。他正色道:“如果你不想見到我,我可以馬上離開。但是我不會走遠,就在家附近,你需要我的時候,給我打電話,五分鐘之內我就趕回來。”

陸檬咬了咬嘴唇,眼中充滿矛盾。

賀旗濤等了很久依舊等不到答案,索性幫她做出決定,先將充滿電的手機放在床頭,抓起外套車鑰匙,向屋門走去。

倏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他身後傳來,陸檬赤著腳,雙臂一橫擋在門前。

賀旗濤微蹙眉凝望她,無力地問:“我在這,你感到煩心,我離開,你又感到不安,你說怎麼辦,我全聽你的。”

陸檬的神情由冷漠轉為憤怒,如果她知道怎麼辦還會這麼苦惱嗎?賀旗濤顯然再一次失去了耐心。

緩緩地,她垂下手臂,開啟房門一道縫隙,繼而跑回臥室。

賀旗濤回眸望去,依舊猜不透女人的心思。他揚聲喊去:“我就在家附近,撥一下我手機我馬上就回來。”說著,他拉動門把手,跨出門檻。

可是他還走出三步,手機便響起一聲,然後結束通話。賀旗濤只得又返回,詢問陸檬需要什麼,陸檬搖頭,態度冷淡地揚手轟趕他。

他長吁一口氣,旋身離開,然而,這次走出也不到十步,手機又響了。於是,他再次返回家門,陸檬的態度依舊不變。

就這樣,陸檬來來回回耍了賀旗濤不下八次。

當賀旗濤的手機第九次響起的時候,他一把大力推開臥室門,竭力按捺滿腔的怒火。

最終,無計可施的他,唯有心平氣和地與她商量:“只要你能忘記那件事兒,你叫我現在就去宰了那畜生我都去!判無期還是槍斃我都認了,這樣行不行?”

聽罷,陸檬抓起枕頭砍向賀旗濤,終於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