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慕清妍,她臉上罕見的露出怒容,“段隨雲,你這般折磨我的麒麟獸作甚!”

“莫生氣呀,”陶小桃笑嘻嘻勸道,“這個人渣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他一定是以為我們會替翠袖求情的,而他一定一早就在翠袖身上佈置了極為厲害的殺招,一旦我們救了翠袖,遭殃的便是我們了。”

翠袖勉力將亂髮甩開,露出蒼白的面孔,哀哀望著歐競天,聲音嘶啞:“奴婢知道,事到如今,奴婢已經沒資格再求王爺什麼,”她掙扎著露出一個衰弱的笑容,連臉上的疤痕也變得沒那麼難看了,“自從我來到段隨雲身邊的那一日起,奴婢便已經背叛了王爺……奴婢曾經發過誓,無論如何,受再多的苦也好,都會守在王爺身邊,盡我所能護著王爺,不離不棄……”她苦笑,“可是,我到底還是違背了自己的誓言……

淪落到如今這般田地,奴婢已不奢望王爺原宥,一切都是奴婢自找的。只是,奴婢爭了一生,恨了一生,到臨死才知道都是虛妄。奴婢對王爺的情誼,王爺一直都知道,只是……”她再次苦笑,笑中帶淚,“您始終不屑於要我……奴婢做了很多錯事,究其根源卻是因為太愛王爺了……情之所鍾,難以自已……

翠袖一生也算功過參半,但願王爺看在昔日奴婢捨死忘生追隨一場的份上,給奴婢一個痛快,奴婢感激不盡!”說完,她無力的閉上了眼睛,淚水卻如泉般汩汩而下。

阿仁憶及往昔同生共死的點點滴滴,不由露出積分不忍。

陶小桃皺起眉頭,恨恨一跺腳,只把目光落在歐競天臉上。

歐競天面容一如以往,平靜的看不出一絲波瀾,倒是眸光依依,投向慕清妍。

慕清妍側首,迎著歐競天的目光,微微一笑,笑容裡滿是信任。

歐競天於是淡淡一笑,眸光閃爍,寒芒暴漲,聲線更是冷冽:“段隨雲,你的鬼把戲可以收起來了!翠袖昔日的確跟著本王功勞不小,但是本王也已許給她相應的報酬,何況,她既背叛本王,又曾傷害本王最愛的女人,那麼再大的功勞也可抵消了!至於她對本王的情意,”他微微冷笑,“從來不是本王原諒她的原因。”

陶小桃又跳了出來,先是鼓掌喝彩,然後笑道:“我突然想很文藝的說一句:‘愛,就是奉獻,就是給予!’感情有風險,戀愛需謹慎!單相思,叫做一廂情願!既然是自己情願的事,憑什麼拿來當做要挾別人的資本?”

翠袖霍然睜開雙眼,惡毒的望著陶小桃,恨聲道:“姓陶的小丫頭!我自問從未得罪你,你怎的這般惡毒!”

“與你比起來,我也算惡毒?”陶小桃嗤笑,“我不過毒嘴毒舌過過嘴癮,哪裡比得上你從心往外都黑透了?只怕黑寡婦跟你比起來都要甘拜下風呢!”

事到如今,再說什麼都是多餘。

翠袖身子一抖,已經從麒麟獸身上下來,走到段隨雲身邊,帶了一絲愧色:“是我錯估了形勢,原來歐競天早已不是原來的歐競天了,他早已受了慕清妍和這些人的蠱惑……”

段隨雲渾不在意,一擺手:“你退下。”

翠袖乖乖退在他身後,放出一支響箭。

段隨雲向前踏出一步,把臉一揚:“我是必定要回國繼承大統的,你們若是覺得能夠阻撓,那便來吧!”

然而翠袖卻發出一聲驚惶的低呼:“主上,我們的人沒有發出訊號!會不會……”她猶豫著,聲音更低了,“會不會出事了……”

段隨雲神色卻極為平靜,漫不經心地道:“我本也沒打算他們能幫什麼忙。你跟了歐競天那麼久,難道對他就沒有一點點了解?他若不能料敵機先,便也不能這麼多年來叱吒風雲無一敗績了。更何況,如今他身邊還有這麼多能人異士。”

翠袖臉色變得慘白,囁嚅道:“既然主上早有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