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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淺快步追上慕清妍,體貼的溫和笑道:“顏姑娘初來乍到,只怕還沒來過芙蓉園吧?若不嫌棄,周淺願意作一向導。”
慕清妍轉臉認真看了看她,又指了指身後被蕊仙郡主纏住的赫連扶蘇,頗有深意地道:“難道民女比太子殿下還要重要?”
周淺露出幾分赧然之色,扭捏的道:“姑娘取笑了。不過話說回來了,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是我的總歸是我的,不會因為一時半刻的耽擱便成了別人的,不是我的,我再怎麼爭,也還是別人的。”
慕清妍目光銳利,似要看進人心裡。周淺卻半垂著頭,似是羞怯不勝。
慕清妍於是移開目光,看向花團錦簇的芙蓉園:“如此,便有勞郡主了。”
周淺這才抬起頭來,臉上紅暈未退,有些奇怪地道:“姑娘出來身邊沒有帶服侍的人麼?若是更衣、補妝什麼的,該有多不方便?”
“沒什麼,”慕清妍面容清冷,似乎瞬間消退了所有交流的慾望,“我自己有手有腳,何必要人服侍?”
周淺大窘,覺得一口氣被堵在了咽喉,咽不下吐不出,臉憋得通紅。
慕清妍缺閒庭漫步般,緩緩踱了開去。
周淺衣袖內的雙手攥得緊緊的,長長的指甲深深陷進肉裡,那尖銳的痛感使她瞬間恢復清明,微微咬唇,極慢極慢地嚥下一口氣,快步跟了過去。
“表哥!”看著慕清妍和周淺一前一後走遠,蕊仙郡主也收起了先前撒嬌般的小女兒之態,抬手一掠鬢髮,又恢復了往日的凝定高貴,帶了幾分怨怪,蹙眉道,“三年前我就跟你說過,那是人妻,我叫你不要打她的主意,你就是不聽!如今她死了丈夫,你可稱願了?”
赫連扶蘇心中大為不悅,桃花眼中罕見的掠過一絲寒芒,冷聲道:“蕊仙,注意你的措辭!”
蕊仙郡主瞟了他一眼,毫不在意,繼續說道:“我話說的是難聽了些,可是你因此多了些接近她的機會,這是事實。可是,表哥,你要想清楚,若你和這樣的女人纏夾不清,對你只有壞處,沒有好處!周皇后和她的……”
“蕊仙!”赫連扶蘇的聲音也冷了下來,俊逸的面孔染上了一層寒霜,“我的事,不需要你做主!”
“表哥!”蕊仙郡主也加重了語氣,多了幾分告誡,“我是為你好!退一萬步來說,我接受了她,太后娘娘能接受嗎?皇上能接受嗎?拋開她是已嫁之身不說,單憑她天慶人的身份便被皇室所不容!表哥你這是在自尋煩惱!”
“說完了沒有?”赫連扶蘇忽然眯起眼睛,笑了,只是那笑帶了幾分涼薄看得人心生寒意,“若我不是太子,你會和我說這些麼?”
“這……”蕊仙郡主一怔,“你這是怎麼了?你不是太子誰是太子?”
赫連扶蘇頭一昂,轉身而去。
“表哥!”蕊仙郡主狠狠一跺腳,“你瘋了!被那女人迷暈了!”細白的牙齒咬上紅豔豔的唇,她一雙美麗的眼睛裡殺意閃爍,“正因如此,那女人更是留不得!來人——”她招手喚過一個婢女,吩咐道,“去,追上太子殿下,就說我有事先回王府了。”轉身帶著自己的婢女出了芙蓉園。
被她喚過來的婢女是周家的婢女,那婢女傻愣愣站了片刻,才轉身撒腿去追赫連扶蘇。
“太子爺……”
赫連扶蘇腳步很快,那婢女跑得氣喘吁吁,兩腮通紅,好容易追上了赫連扶蘇,已經上氣不接下氣。
赫連扶蘇停住腳步,半回首,微帶不語的看著這個十五六歲的婢女。
那婢女卻已經被赫連扶蘇一回首的風姿所迷住,半張著嘴,眼神迷離,唇角甚至還有涎水亮晶晶蜿蜒。
赫連扶蘇眉頭一皺,冷冷一哼。
“啊!”婢女回神,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