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委屈地捂著臉不敢搭腔。

朱若錦輕蔑一笑,只管喝茶,再不理她。

朱若敏上前將朱若玲拉過來,勸道:“四姐,你這是何苦?便是丫頭們能夠提醒又如何?王妃……三姐說得對,王妃已經今非昔比,便是我們有心彌補,她又怎肯給我們機會?若不是三姐急智,只怕一頂‘儀容不整衝撞王妃’的帽子早已扣了下來。”她先前也有些沉不住氣,還是從朱若錦那裡得了啟發。

朱若玲倒抽了一口涼氣,想當初,她可沒少了作踐慕清妍,兩人也算得上宿敵,心中頗有些後悔,以自己出身、姿容找個什麼樣的人家不行,偏要跑到楚王府來找不自在,轉念又一想,憑什麼慕清妍一個出身不明的野丫頭能有今日這般風光自己便不能?如此一來,心性自然便平了,叫寶珠也過來給自己整理妝容。

客房中發生的這一切早有聽牆角的丫鬟傳報給慕清妍,而慕清妍這邊的舉動也早已有人報給了歐競天。

慕清妍聽完回報不置可否,歐競天聽完稟告連頭都沒從成堆的文卷中抬起來,只淡淡道:“隨她去。”

朱府人休息了半個時辰,眼看快午時了,知道不能再拖,便又請王府丫鬟進去通報。

這一次倒是沒有任何阻力,慕清妍搭了一個“請”字。

一行人進內,只見紗幕高挽,珠簾低垂,有淡淡花香氤氳。宮裝侍女垂手侍立,一片鴉雀無聲。

朱二夫人朱三夫人垂首看看地上擺著的錦墊,扯開無奈苦笑,恭聲道:“臣婦三品淑人方氏、孔氏叩見王妃娘娘。”

“臣女朱若錦、朱若玲、朱若敏拜見王妃。”朱若錦在她們身後也鶯聲嚦嚦道。

紗帳內,慕清妍半坐著,沒有開腔,眼看著她們一個個跪下去行禮已畢,這才虛弱地咳了一聲:“原來是二伯母三伯母還有三位姐姐,你我自家人何必拘禮?快快請起。”

她雖說了請起,卻並沒吩咐看座,所以二夫人三夫人也只好帶著三位千金小姐站著回話。

過了半晌,慕清妍才道:“對不住,身上有病,怠慢了。”

五人連道不敢。

慕清妍又道:“自大婚以來,本妃身子一直不大爽利,王爺因此也便不曾陪我回過國公府,府中一切安好?大伯父可好?大伯母可好?”

方氏忙道:“老公爺一直掛念著王妃,也備下了王妃素昔所喜的玩器,只是聽聞王妃玉體不安,所以一直不敢冒昧送來。大老爺出獄後病了一場,才好了些,這不,立馬兒便來給王爺王妃問安了。府裡上上下下都記掛著王妃呢。”

又過了好一會兒,慕清妍才道:“多謝你們了。只是我這一次病勢沉重,不知幾時能好。”

方氏忙陪笑道:“王妃福澤深厚,又有王爺悉心照料,定能很快痊癒。”

慕清妍諷刺地挑了挑唇,換了個舒服些的姿勢,伸手撫上小腹上層層的紗布,幽幽一嘆:“王爺雖然對本妃體貼呵護,但我這個樣子,又怎生報答?我有意替王爺多找幾個知心人,一來分去我肩頭重任,二來也免得王爺每日形單影隻。”

方氏孔氏對視一眼,心中得意,縱然你封了郡主又是皇上賜婚,可是沒有孃家背景,又沒有助力,如何能在偌大的楚王府立足?想到這裡,方氏彎下的背稍稍直了直,道:“王妃但有吩咐,臣婦等敢不從命?”

朱若玲有些按捺不住,伸手悄悄扯了扯她母親的衣角。

方氏忙向後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著急。

朱若錦唇邊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譏諷笑意,朱若敏輕輕哼了一聲。

慕清妍清泉般的眸子波光一閃,已將她們的一切小動作都看在眼中,長長吐出一口氣道:“若是選別家女子,我自是不放心的。依我的意思,請三位姐姐暫時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