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就用各種方式把崔經理的檔案送到文部長面前,有手機圖片,a4紙列印,還有愛拍的呈上。

文部長很滿意這種工作熱情,看著面前的紙張,手機,愛拍,最終從一個大胸妹子手裡接過了手寫紙,目光一掃,發出驚歎,“這廝是東北的?”

張寬也拿過愛拍來看,資料表上名字叫崔浩男,東北朝鮮族,延邊人。

“還是少數民族哩。”張寬驚訝地說,“他會說韓語吧?”

“會的,崔經理,不,崔浩男的母語就是韓語。”

原來如此,張寬有些惋惜,長這麼大,只在電視上聽過韓語,還沒聽過真人版的哩。

文明遠對張寬道“以我對延邊人的理解,他肯定不會往老家跑,要麼就是直接去韓國,要麼就是繼續潛伏在國內,我先把人員空餉的事情盤一盤,看看虧了多少錢,有個數目之後就去報案,在網上通緝他。”

張寬想想也只能如此,吃空餉的事情一敗露,這人就跑了,想來是吞了不少錢吧。

人事後勤大權在握,張寬就交給文明遠打理,自己則跑去檢閱保安隊,由於小弟弟動手術的緣故,他走路雙腿略微分開,站在一眾氣勢凜冽的保安跟前,顯得滑稽,如同被醜化過了的日本鬼子翻譯。

李師師從三樓辦公室窗戶往下看,張寬那三分不羈三分狂妄又三分浮躁的語氣讓她倍感膈應,內心在想,這樣的一個泥腿子,是如何有運氣混到今天這一步的?

末了又想,萬源偌大一個公司,爺爺傾盡心血,卻落到現在油盡燈枯的地步,這世道是怎麼了?是什麼力量在左右著人的命運?

劉志強從辦公樓裡出來,往院子裡的s650走去,經過張寬的保安隊伍時,和氣地對張寬點頭微笑,張寬則擺出一副二五八萬的姿態,居高臨下地看著劉志強,驕傲的像只公雞。

這一幕落在李師師眼裡,又是一陣難受,如果當初自己不任性就好了……

張寬在保安隊面前耍了一通嘴皮子,威風夠了,就揹著手開始巡視車間,後面跟著保安隊長鄧連山和保安班長程衛國,兩人神色凜然龍行虎步猶如哼哈二將,越發把張寬襯托的如同鬼子進村。

公司有規定,上班時間聊天吃零食怠工串崗等等都會受到處罰,五塊到五十塊不等,平日這事兒由保安們進行,張寬嫌保安幹這事兒太缺德,就取消了保安督查臨檢義務,工人們的紀律就變的鬆散。

這回張寬頻著哼哈二將進車間,許多違紀的正違紀的或者準備違紀的都措手不及,被抓了正著,各種醜行全都落入張寬眼裡。什麼聊天吃零食偷懶都是小事,上班看小說打瞌睡玩遊戲甚至抱著女娃娃談情說愛的都不在少數,這些違法亂規的現象令張寬大吃一驚。

文明遠說工廠工人像放羊,看來所言不虛,如果工人都是這麼幹活,公司能好?

保安隊長鄧連山初時見到有人犯紀,還出口訓斥,張寬就搖頭阻攔,“不要管他們,這些事情不該你們管,各個部門都有管理員,都拿管理費,他們在做什麼?”

於是哼哈二將就收了聲,只是跟在張寬身後,冷眼旁觀各種亂象。

一路走來,三四百人的針車車間,張寬都沒看到一個像樣的大領導,現場作業的都是一些組長班長之類的小人物。張寬覺得奇怪,抓住一個紅帽子質檢員問,“這個車間的主任呢?”

為了區分管理人員和普通員工,萬源採用了臺灣人的管理模式,職工們的級別職位用服飾顏色來區別,比如最高領導都是便服,脖子上掛根金色緞帶的身份牌,再往下就是白領階級,進出車間都是布料考究的白大褂白帽子,接著就是中層管理,紅馬甲紅帽子,且還分為紫紅,大紅,粉紅,顏色不同級別不同。再就是藍領,藍馬甲藍帽子,深藍天藍淺藍。人數最多級別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