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其實也是毫無威脅的。

誰知蘇名溪卻生受了這一下,額頭瞬間就血流如注,他卻不管不顧,伸手將白玉老虎接住,卻不言語。

皇上也沒想到那個犟小子竟然會不躲不避,眼看額頭上的血瞬間就染紅了半邊臉,然後一滴一滴淌在地上,他心裡不知是氣是恨,一拍桌子怒道:“幹什麼?你明明能躲過去,為什麼不躲?你這是想告訴天下人,朕對你這個剛剛保家衛國,功比天高的大元帥開始打壓了是嗎?朕要鳥盡弓藏兔死狗烹了是不是?你想博取天下人的同情……”

不等說完,就見蘇名溪把鎮紙恭恭敬敬放在一旁,然後一個頭就磕到地上,沉聲道:“臣請陛下收回這番話。臣待陛下之心,蒼天可表。陛下待臣的關愛之心,臣亦萬死難報。臣不擅口舌之快,臣只放在心中。無論臣做錯了什麼事,陛下可以罰臣,打罵臣,甚至是殺了臣,臣都毫無怨言。唯求皇上不要說出這樣的話,皇上可知,這番話在臣心頭,如刀子般一塊一塊割著臣的心,難道……陛下就不覺心痛嗎?”

皇帝怔了一怔,想起自己剛剛說的話,陡然間就覺有些心驚,暗道是了,朕氣糊塗了,那些是什麼話?真真正正地誅心之論啊,難怪這混小子也受不了,只是……這個不爭氣的,他做出那樣事來,要朕怎麼說?哦,事情他都做了,現在朕連說幾句都說不得了?

想是這樣想,不過皇上的怒氣卻一下子消減了不少。蘇名溪這番話懇切之極,看他到現在都把頭伏在地上,任額頭鮮血直流,顯然自己那番話真是傷了他的心,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待蘇名溪如子侄,蘇名溪也不僅僅是待他如君上,也是把他當做至親之人的,才會因為自己那幾句誅心之論心如刀割。

皇帝本就是個重感情的人,不然也不會有之前那些事情。想到此處,便不由得重重嘆了口氣,看向外面叫道:“廖樂,廖樂……”

“是,皇上。”

廖公公小跑著進來,一看見地上情景,便嚇了一大跳,心想我的乖乖,小公爺對自己還真狠啊,就算你要博取皇上同情,要不要硬抗這老虎?躲過去之後,等皇上砸下什麼書啊紙啊的,你再硬抗啊。

正想著,便聽皇帝吩咐道:“宣御醫,給他包紮一下,再過來見朕。” “是。”

廖樂答應一聲,在心裡吐了吐舌頭,暗道看來這鎮紙捱得不冤枉,皇上啊皇上,您就是重感情,得,這下子讓小公爺忖度出了您的心意,還不等著他可勁兒恃寵而驕呢。

一邊想著,就要引蘇名溪出去。卻聽皇帝冷冷道:“你別以為朕是關心你的死活,朕不過是不想讓你的血染了朕這地上的金磚罷了。等一下包紮完,趕緊滾過來,朕要好好和你算這一筆賬。”

蘇名溪連忙答應,想著自己這會兒要是昏過去,效果會不會更好?不過他旋即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昏過去?自己是誰?是蘇名溪啊,要這樣就能昏過去,戰場上不知道死幾百次了,皇上現在是關心自己,若真把這份關心利用到那個地步,豈不是把皇上當傻子,這可是弄巧成拙啊。

因此他只是冷靜地答應了一聲,便起身退出書房。這裡皇帝緊緊盯著那塊被蘇名溪的血染紅了的金磚,不由得煩躁站起身,恨恨道:“混賬東西混賬東西,就不能讓朕省省心?朕把那阮雲絲配給張靈信,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你出口氣?你以為朕不知道張靈信再娶是包藏禍心?那樣離經叛道的女人,就讓她吃點苦頭,難道不是應該的?你說你跑出來攪合什麼?氣死朕了……”

“小公爺,叫奴才說,您就別和皇上頂牛了,上次您領著皇上出去微服私訪了一趟,回來皇上就收回了建西山獵場和行宮的命令,民間就有些風言風語。如今就算您真的讓皇上收回成命,民間再傳起一些流言,對您可終歸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