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住了人後,二叔心中已將李華看成了神,對於神的吩咐又豈能打了折扣?於是盡心盡力地照顧著外來的每一個人,並自作主張地在村口也立了鍋兒,燒著綠豆湯兒什麼的給村民們解渴、避暑。

楊家的三個兒子將村口牢牢地守了,對於外來的村民,他們無不盡責地給與照料,可如果有人想進村那是萬萬不成的。

村民們知道當時他們將縣長也毫不客氣的阻於村外,更何況是小小的百姓?於是倒也聽從了指揮,隨著人兒越來越多,人們反而安靜地住了下來,有了村民兵排的強制,倒也不置於讓村長亂了陣腳。

那天縣長經過了多達十種的體檢,用他的話說是他用了進中南海一樣的氣力才進得了村裡,與村長見面後,要求村長儘可能地安排外來的人,而他也早已頂不住縣城裡的人山人海。

其實,縣長早聽說村裡已有了妥善的按排,可因當時省長並未將此事太在意,也就沒個準備了,後來當縣裡亂成了一鍋粥時,才想起當初村長彙報的意義,這才驅車趕來要求村裡為縣裡分憂。

縣長在從縣裡出發時已是向我們這個鄉里通告,附近的村民們可向我們村集中。

這下可好,村外頓時又成了個縣城模樣,只是沒有些高樓而已。

不久後,省裡派來的一些大醫院的醫生們帶著些花枝招展的、漂亮的女護士們進駐了村衛生所,引起了村裡的一片轟動。

紅紅在省裡的護士們抵達時已幾乎成了編外的人員,根本進不了衛生所,就算進了也只能待在一邊看著,所以她只好天天跟在我的身後,怕我會有個什麼對不住她的事兒發生。

其時,當時的我根本沒有一點點什麼男女之間的想法,在這個年紀如果誰說誰想找個小妮子談個物件什麼的,那他才真是個千古難尋的稀罕之物了。

我當時只不過多的是好奇而想去看看醫生們是如何治了病的,不過紅紅仍是一付極不滿意的樣子,說我是為了看那些個花蝴蝶,為了老人們的安靜我只好閉門不出了。

不久後李華返回了家中,身後背了一個比他還高的大麻袋,袋中結結實實地擠滿了赤腳醫生也不認得的、微微泛青的、掛著些小白花的小草。

老人們問李華這個草的名,李華說它叫做“仙蒲草,”專用於醫治熱症,如今山裡已無多了,不過幸好還來的急,否則後果不敢想像。

果然,在李華進了村子後的第二天,讓醫生們束手無措的事發生了。

省裡來的醫生對西藥是極為的崇拜,幾乎已到了沒藥就沒治的地步,根本再也不作別的想處,在藥將盡時,只是不停地一遍遍地摧著村長去省城拿藥,對於本來村裡早已備好的一些個銀花、連翹什麼的也不讓使用。

村長本就是個人精兒,當時縣長來時說的很清楚,讓村裡為他分憂,如今真要去他那兒拿個什麼藥,估計著和登天差不了多少。

在醫生們一遍遍地對他揉躪後,村長最後實在是忍不住地對醫生們發了脾氣,那個藥兒誰想拿誰只管去,俺是堅決不出村的,如果誰還想讓俺出門,俺就乾脆連他的窗兒都堵了。

醫生們沒有辦法,村外的病人已是巨增,最後終於有老人抗不住而先行離開了人世。

李華也終於按納不住地平生第一次大發了雷霆,在村裡村民們的絕對支援聲中將醫生們手中的權力奪到了我的手中。

我對於藥根本一無所知,實際上成了李華在家們外的木偶。

按李華的叮囑,先是讓二嬸和二虎娘各帶了幾十人用薄荷和白砂糖加水後在鋁鍋中熬了糖,每天給所有的人分一塊,用於李華所說的治些個發熱惡風之類的病主。

二嬸也認為這個糖兒可以疏風熱,治些咽喉病兒什麼的,結果村裡的成堆的白砂糖很快化成了一個個糖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