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小不點”的劉軍笑眯眯的行了過來,看著我道:“我倆個一個是最高的、一個是最矮的,我叫小不點,你當然叫大個子了。”

我看著劉軍笑了笑表示不反對,心裡想著這個同學還真是有意思的緊,不過平時裡與他甚少說話,只知他學習很好,在班裡也是名列了前茅。

“快撘把手,將這個花藍吊在日光燈上。”劉軍笑嘻嘻的看著我道。

這時我才發現他的手心提著一些紙糊的東西,遂點了點頭站了起來,隨手接過他手裡的物事,行到了日光燈下看了看,拖過了一把椅子站了上去,將花藍分開來一個個的拴了。

“同學們早,”鬼子班長笑容滿面的行了進來,手裡提了個吉它。我看了看,這可是現在正在流行的樂器,聽說彈好它可真不容易,似乎聽同學們說起過,班長彈的很是動聽,沒事時一個人坐在馬路邊上哼哼幾句,總能惹來一大群的人觀看。

“好咧,就這樣了。”劉軍笑著看著我道。

邁了腳方下了椅子,另一邊胖胖墩墩的張正叫了起來:“大個子快來幫個忙,將這幾朵花纏是去。”

我知道我現在已是被他們稱為大個子了,不過也沒什麼不好聽的,見張正手拿著幾朵大紅花看著頭頂上的墜成弧形的幾條紙做的花帶一臉的愁容,便大步行了過去,隨手接了一個個的用細線系在了上面。

“看來個子高了就是有用,”張正故意裝出了一付心悅誠服的模樣嘆了口氣道:“我這樣的身高已是位於了殘廢的行列了,這以後找個物件我看都難。”

“那就每天拔一拔,用繩子吊了,”李建軍端了一大盤瓜子行了進來,對著張正大聲的道:“我就是那樣吊著才長高了一些。”

張正好奇的問道:“有用麼?你吊前與吊後相差了多少?”

李建軍歪了歪頭長嘆一聲道:“前後歷時六個月,身材已是長高了半厘米。”

我楞了一下,這個方法看來並不管用,前後半年的時間才長高了那麼點,而現在又是在長身體的時候,怎麼樣都能有個他口中所說的數出來。

張正呆了一呆,然後一臉不相信的楞楞的看著李建軍問道:“半厘米,那還吊什麼?”

李建軍了點了點頭臉色莊重的道:“孺子可教也,即然沒用就不用再試了,如此看來上吊不成乾脆就讓人從兩頭使勁的拉罷,所謂‘拔苗助長’也。”

我聽了這幾句對話不由的想笑出聲來,這個李建軍說話可夠損人的,也不知他從那裡學了來也真是個活寶,看來我平時與他們接觸的太少了些,對於這些個繞著圈說話的法子還的多學了些才是。

張正呆呆的楞了一會猛然間大怒:“好你個李建軍,你這是嘲笑我個子太矮,看我饒不饒的了你。”說著迅速的跑到了李建軍的身邊抬腳向著他的身後就踢。

眼看著李建軍知嘻嘻的靈巧的將身子一彎,一隻手託了盤一隻手快捷的拉過了身側的一個女同學,我隱約記得她的名字叫關玲,隨即看見張正的大腳狠狠的踢在了她的身後,張正呆了一下忽的轉身即走,關玲也是一怔隨即尖聲的嬌叫了起來,邁著碎步追著張正消失於門外,嬌喝聲一路響了過去漸不可聞。

李建軍臉色平靜的輕輕的搖了搖頭道:“唯女子與個小之人難養也。”說完邁著輕快的步向擺在牆邊的課桌行去。

這個句子本來自孔聖人當是人人都會,可讓李建軍加上了兩個字意思已是大變,周圍的十幾個同學已是失聲的笑了起來,我也情不自禁的搖了搖頭,這些同學們可真是一個個的聰明之極。

剛步回到座前,耳邊已是有人大喝:“好啊,你們來時也不叫我,我可真要生氣了。”不用想聽音即知是王成。

張玉梅笑著道:“外面太冷,所以到裡面來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