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男子一眼瞅向旁邊一臉古板的老管家:“高手的暗中所為。老管家應當是在捧上錦盒之時,就用內力激震這石頭。等到黃小姐帶上,石頭受到外力,就自然而然的碎了。”

“好眼力!”

“過獎過獎。”

蜀玉側目。在這種場合,面對著這樣的兩個人,怎麼看都是不容得她插話。何況,她也沒有讓自己做沙包的準備。如果說,她不用支付祁妄銀子的話,倒是會站在情理方面替對方遮擋一二;如今她跟對方卻是銀錢交易,自然得由男子一人承擔她父親的所有試探和壓力。

正準備好好的看一場好戲時,就聽到蜀老爺淡淡地對她說道:“這石頭好歹也沒有粉碎,玉兒你再拿下去掂量一番,根據大小畫個圖樣,再改成小件的配飾,也好放在鋪子裡再賺一兩茶葉錢。”

這是在趕人了。蜀玉小小鬱悶一下,口中應下,也不看祁妄,就隨著管家捧上那些破碎的‘祖母綠’,往廳後繞了出去。

才邁出大廳,就看到小蝶緊張兮兮的守在這裡,悄然一笑,自己帶著兩人居然又左拐,去了偏廳。管家忍不住在身後喚:“小姐,你該去歇息一下了,在外這麼久,擔心身子吃不消。”

小蝶已經撐著蜀玉的手臂,回頭對老管家笑道:“小姐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心裡惦記著事情,怎麼可能老老實實去後院。還不如讓人將熬著的藥送過來,先喝了才是正事。”再在偏廳掃了那平日裡經常偷聽的椅子,讓蜀玉斜靠在上面,一邊耳鬢靠在木板上,正兒八經的開始聽壁角。

小蝶還嫌不夠,又拿了一條薄毯蓋在蜀玉膝蓋上,看小姐那番專注的樣子覺得好笑,打個眼色,才拖了無奈的老管家去了外面。

蜀玉對自身之事亦無所覺,只隱約聽到自家父親的聲音帶著一絲凝重:“白棋居士聞名已久,歷來只在宮中與江湖行走,甚少在尋常民間露出真容。如今一見,實乃老夫三生有幸。端居士容貌,敢問一句‘居士如今高齡幾何?’”

祁妄的聲音平淡冷靜:“不瞞蜀老爺,白棋居士成名之日正行弱冠,如今已是知非之年。”

“哦,如此也是五十之上了?”

“正是。”

蜀老爺沉凝一會,突道:“這白棋居士又是公子何人?”

一牆之隔的蜀玉眉目一動,醒悟過來。到底是老狐狸的父親,只憑藉著祁妄的一句話就知道他不是那白棋居士。這樣就不用擔心父親真的如同古代的眾多老頑固那般,因著一個‘授受不親’的理由,讓她嫁給一個只見過一面的男子了。

緩緩撥出一口氣,正好瞄到小蝶捧著熱乎乎的藥碗過來,這才感覺心口一陣陣的發悶,兩邊太陽穴更是不停地抽痛,這是費神太多的徵兆。一邊嘀咕著這個身體的沒用,一邊還是任命的捧著藥碗喝乾了裡面苦澀液體。

再聽去,依然是蜀老爺的聲音,堅定有力地道:“恕老夫無法讓愛女嫁給你那位‘白棋居士’!”

蜀家雖然是商人世家,到底還是富貴之戶,除了蜀玉,上面的兩位姐姐有一位是嫁給了官家,另一位是嫁入世家大族,皆為正室。作為么女,從小身子又弱,一直是家裡重點守護之人。蜀老爺自然也犯不著為了自家名望,而委屈三女的終身。

她還沒來得及高興,蜀老爺又道:“老夫更是不能將玉兒嫁給一個無根之人。”

蜀玉“嘁”笑出聲,她的父親骨子裡果然還是根深蒂固的認為,女子嫁娶需要門當戶對。

祁妄既然不是白棋居士,又身無分文的漂泊在外,自然是無家或是有家不能回之人,也算是‘無根’。

外面的男子答話也越發輕鬆:“小生深感學薄,自認也是攀不上蜀小姐此等伶俐女子。只是,今日之事太突然,小生恐壞了蜀小姐名聲,故才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