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林月茹見了更覺得自己來錯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頗為尷尬。

徐素瑤一下子就明白了林月茹尷尬的原因,“月茹妹妹不會是來檢查的吧?白日裡我可受夠了,月茹妹妹要檢查就檢查那兩個耍寶的死丫頭去!”

說完指著白芷白英笑個不停。

白芷白英這才捂著嘴笑著出去了,說是給林月茹泡茶去。

屋子裡只剩下徐素瑤與林月茹兩個人,林月茹想攀談幾句,卻不知如何開口。

徐素瑤想了想,便挑林月茹擅長的問道,“月茹妹妹現在畫的怎麼樣了?我聽閔夫人說,董先生有言,不出師不讓外人見畫,這可是真的?”

說到畫,果然林月茹放鬆了神情,“月茹幼年時先生確有此言,可月茹現在到了瓶頸期,先生也說要讓月茹多畫多讓人評價,尋找突破口,只要畫不流傳出去就好了。”

這麼一說徐素瑤也不敢貿貿然說去看畫了,正想著應該換個什麼話題好,卻聽見林月茹主動邀請道,“這幾日月茹剛巧做了一副春景圖,素瑤姐姐若不嫌棄,移步月茹的畫室一見可好?”

徐素瑤自然滿口應承。

見了畫,徐素瑤就明白林月茹的瓶頸期在哪兒了。

林月茹本是個心細如塵、善於觀察的女子,作畫細膩且富於深情,可她卻又敏感多疑,因寄人籬下行事未免有些畏手畏腳,投射在所作的畫裡,就少了幾分灑脫。董振興是個不耐俗物的,自然想不到林月茹缺少大氣的原因,只當她是女子的緣故,不免表露出幾分失望來,林月茹覺察出來,心灰意冷,更難再進一步了。

徐素瑤知道了原因,卻不好開口,交淺言深,她不知該如何說起,見林月茹看著自己的畫發呆,又聽到她喃喃說道,“我的畫藝一日不如一日,先生只怕失望至極吧。”徐素瑤終於忍不住開口道,“月茹未免太過妄自菲薄了。”

說完這些,取過林月茹的畫筆,三兩筆勾出一片竹林來,將宣紙往林月茹面前一放,問道,“可有感覺?”

林月茹目光有些怔怔的,“有”,只三兩筆竟然就讓林月茹如同位立竹林之感。

徐素瑤又問道,“那你仔細的看,可能看出一根完整的竹子來?”

林月茹不解其意,又仔細看了看,這才發現,整體一看,只覺得是竹林,可一點一滴的看過去,卻又沒有一棵完整的竹子……

林月茹似有所悟,開始喃喃自語。

徐素瑤看著旁若無人的林月茹,突然喜歡上了這個認真的小姑娘。

眨眼間便過了六日,這日,大齊的使者進入京城地界。

一大早,閔夫人便派人將徐素瑤送回徐府,直讓徐素瑤哭笑不得——原本她是準備昨天下午回去的,可閔夫人卻不同意,結果就成了一早被送回去。

到了徐府,徐思銘親自迎接,見到脫胎換骨的徐素瑤,禁不住笑道,“閔夫人果然名不虛傳,這幾日的教導竟然比我教了十幾年還管用。”

徐素瑤嗔了一眼,這才打趣道,“你在姬老先生門下學習,也沒半點長進,怎麼能教好我?幸好閔夫人親自教導我一番,要不然我被你誤了還不自知!”

“咦?莫非你也聽到京城的風聲了?”徐思銘搖頭晃腦,故意拍了一下腦袋說道,“不能啊,董府家規甚嚴,你不應該聽到一絲一毫的風聲啊!”

徐素瑤不理會他的拿喬,徑直往內院走去,好半天才聽到徐思銘話裡有話的聲音,“這以後挑花了眼,可不能再怨我誤了你啊!”

白蘇白芍跟在徐素瑤身後,一副想說什麼卻不敢說的樣子,忍到一行人回了落蕊院,白蘇才撐不住說道,“郡主,這幾日求親的官媒可要把咱們府的門檻踩平了!可林姨娘卻推了所有的帖子,郡主,這可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