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完成我的心願的。我不曉得你們來歷背景,但如果你們沒有其它地方可去,你們豆留下來,我會好好生生照顧你們,你就留下來當我的孫子孫女,就當是補償我一個造孽的老太婆嘿門多年不能陪在我孫兒身邊的遺憾……”

這閻王府管理人是透過出生地來劃分的,白真真想起,一個月前,鄭大人正拿著四川府的生死簿看著。莫非,鄭大人早就計劃好逃跑,她和阿正能逃到這個家庭,就是他的安排?要不然,為何如此湊巧,這老太太剛死了孫子,這孫子又是被燒死的。無論如何阿正是個奴隸,在哪裡都需要戶口管理,如果沒有戶口就會被官府懷疑並查辦……白真真無所謂,她沒有當奴隸的歷史,又有巫醫的技術,遊醫本來就是流動人口,別人查一會兒就不會懷疑她是奴隸,就會放她走;阿正不一樣,雖然肩上奴隸的印記已經被燒燬,但燒燬了就更說不清楚了;再加上他動不動就下跪的習慣和骨瘦如柴的身體,讓人不懷疑他是奴隸都難。到時候層層上報,最後一樣結局悲慘。而留在這裡,頂替老太太孫兒的位置對阿正來說是最安全的做法。這是鄭大人安排好的,他做事從來不出紕漏,何不心安理得將事情應承下來,給阿正一個新的身份,讓他以正常人的身份活下去?

這樣想著,白真真一把跪下,假兮兮地哭訴起來:“多謝婆婆好意,我和阿正是從家裡私奔出來的,是回不去了,就讓我和阿正來侍奉您老人家一輩子吧,大恩大德,我們當作孝順侍奉您左右,盡心相報。”好吧,白真真也算是拐了個王府的奴隸私奔,不對,大庭廣眾下逃跑應該算是公奔。

阿正聞此,有些恍惚,他咬了咬牙,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不想讓白真真難堪,但他始終是逃奴,也不想欺騙這位心善的老太太,權衡來權衡去,還是磕頭道:“下奴是個奴隸,是從遼東逃出來的,下奴先謝過主人家好心;但下奴的存在可能會給您帶來麻煩,如果您願意承擔這個風險,下奴感激不盡,願留下做牛做馬報答您的恩情;若您不願收納下奴,下奴會立刻離開,不會給您添麻煩,將您的恩德記在心中,來生若有機會,願結草銜環報答。”阿正恭謙低眉順眼到。

白真真凝眉,我的老天呀,阿正這小子存心給我添堵是不是?真不愧是閻王府出身,連句慌都不願撒,如此救命稻草竟然自動拋棄。白真真委屈,她也沒撒謊啊,只不過是跳開關鍵詞,打打擦邊球,隱瞞重要資訊。撒謊這種事在修道人裡面的確是犯忌諱,但她畢竟要混生活,所以才慢慢學會了些圓滑,故意閃爍其詞跳過真相,但也沒有黑白顛倒明明白白講過很多謊話。看著老太太略有些驚愕的表情,這般場景,白真真只好打圓場:“婆婆,我並非故意隱瞞實情,只是沒來得及稟告,請婆婆恕罪!”

沒想到老太太卻釋然地笑了,道:“我曉得了,我一個快入土的老太婆,又沒得啥子親人,不怕遭連累;你能留下來做我的孫兒,別個也不會懷疑你是逃奴;婆婆我心頭曉得,你楞個老實巴交的(四川話:就是很老實誠懇的意思),我能放心留你下來。好了好了,你們快起來吧,來屋頭坐,我給你們兩個小傢伙弄好吃的。”

白真真長長吁了一口氣,和阿正連連道謝。老太太去了廚房,剛一消失在視線內,白真真就罵上了:“阿正啊,你怎麼搞的?虧得婆婆心善理解,要不然我們兩個就倒黴了。做人哪有你這般傻老實的?”

“下奴忤逆了主人,請主人責罰!但請聽下奴一句,婆婆已經知道下奴是奴隸身份了,如果再隱瞞,她心裡會發慌,會怕我們為求自保傷她,說不定會暗中去報官,那時候我們措不及防,處境更加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