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人支援,又畏懼各個藩王勢力。加上畢竟年輕,在朝中並未完全獨立起來,被幾個大臣牽制著,才舉步維艱。倘若他能得到更多臣子的支援,或許他的獨立之路能走得更穩。無論如何,近年來貪官肆虐,天災重重,國家和人民是承受不起趙責這種j□j統治,也不能讓趙世德這種愚鈍惡性之徒有了可乘之機。

自己孑然一身,白真真已經落了個逃妻的名號,也算和他撇清了關係。他暫時並不怕會牽連他人。而皇帝心地仁慈,也不一定會治罪救他之人。

這樣想著,鄭直決定賭一賭,便垂頭作揖,篤定道:“臣願意救主。”

御醫心領神會的點頭,便匆匆取來刀片和碗,鄭直對著自己大腿就是狠狠一刀,一塊雞蛋大的肉割了下來。在場人看得膽戰心驚,唯獨鄭直面不改色心不跳,一聲不吭,又似乎不痛不癢般神態自若,自己給自己包紮傷口,只是面容上微微滲出的虛汗暴露了他的痛楚。眾人感嘆,沒想到謙弱的狀元爺表面如此文質彬彬,實際竟然是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

果不其然,火勢不到半個時辰自動熄滅。當日,皇帝得救,鄭直被召到殿前,被質問其違抗聖旨之舉。

皇帝曰:“春秋時期豎刁為討好齊桓公,自願閹割;最後夥同他人造反,將齊桓公逼入絕境。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損害自己身體,讓父母擔心是大不孝之舉。朕平日最見不得諂媚的小人,自己身體都不愛護的人,何談愛國愛民?汝今日行徑,朕可治你重罪。”

鄭直冷笑,旁人怎知自己的父母是如何狠的角色?他跪於地上低聲道:“稟聖上,當今世上,有多少父母眼親眼看著自己兒女被虐打折磨,被割肉祭血,卻無能為力?微臣一人的血肉,與此相比,實在是微不足道。微臣當時下這個決定,是相信陛下的聖明,能解救受苦百姓於水火,才以一己之血肉來換得天下人的希望,”鄭直繼而話鋒一轉,鄭重道,“如若不然,臣今日獲罪,也願作介子推,以死為諫,勸君王長清明,算死得其所。”

這晉文公當年有一名為介子推的賢臣,為救君主也割下自己血肉;但最後晉文公昏庸,介子推便寧願被燒死也不願封官得賞,以死為諫,保得君王清廉。皇帝趙寰諷刺一笑,他剛剛提到齊桓公,而狀元用晉文公對答,實在是才思敏捷。這算不算是暗喻警告自己一二?用這種不卑不亢的沉穩口氣卻說出這種剛烈之話,是個角色。他揚手便答道:“然,汝且退下,暫饒一命。汝要當豎刁還是介子推,朕拭目以待。”

“臣,謝主隆恩。”鄭直重重磕頭下去,不悲不喜,榮辱不驚。

皇帝又吩咐御醫好好診治狀元,並賞賜頂級補藥。等鄭直一瘸一拐退下,皇帝便喚出在背後偷偷觀察的東方公主,問意向如何。東方公主面若花染,羞澀答道:“就是他了。”

次日,素問堂的白真真收到了皇宮貴族才有的靈芝人參等補藥,送藥之人署名一個“正”字。

☆、九死一生諫官難

那次暗殺事件十天後,鄭直就被皇帝破例封為史部侍郎。這對剛考取功名的狀元來說,是史無前例的優待。其實,他被封官,是三種勢力的共同決定。

第一是皇帝本身,自暗殺事件後,皇帝對這個狀元郎便另眼相看。這個狀元雖是年輕,卻能達到如此寵辱不驚的地步,又能坦誠直言,可見其心理素質的高超。他迫不及待想知道這個狀元的能耐有多少。

第二是來自亞瑟皇太后。皇太后知道東方公主心儀狀元,便想讓他早日加官進爵,做出一番事業,一是測試其能力,二是為了讓狀元能更配得上公主。於是皇太后便常常在皇帝耳邊吹風,要求皇帝對狀元早日提拔。

第三是來自御史大夫傅無心對鄭直的讚賞,他覺得這人論智慧論品性,都是獨一無二。加上阿星天天在他面前叨咕鄭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