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胞胎:五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孩,個個生的玲瓏剔透,像是年畫上的娃娃一般粉嘟嘟胖乎乎。很多人說是祥瑞之兆,是來自老天的祝福,阿正歡天喜地給五個兒子分別取名“鄭學仁,鄭學義,鄭學禮,鄭學智,鄭學信。”並且每天一下朝就急急趕回家照顧五個嬌嫩的孩子,忙得不亦樂乎。

不管兒子們聽不聽得懂,阿正每日父愛大發,每天會對兒子們說很多話,但說得最多的就是:“你們都要做正直善良的人。”

又過了兩年多,某日“真正”夫妻倆忙中偷閒,將孩子託給旺財照顧後,便手牽手去逛街。當走到京城最繁忙的廣場時,發現面前有人立了一口直徑一丈大鍋,鍋中裝著油,幾個人正在點火燒著鍋中的油,一個血肉模糊的人被懸吊在半空中,身體半懸在鍋口的上端。

一時間,人潮洶湧,很多人去看熱鬧。阿正不自覺往前走了兩步,他看清楚了那個被吊著的人,手腳具斷,雙眼被剜去,全身是鱗次櫛比的各種傷口,慘不忍睹。

但沒有人同情這人,因為這人是十惡不赦的趙責。

趙責當年的確是被他自己養的影衛救走了。但影衛救他走的目的不是為了報恩,而是為了報仇。他們嫌皇帝判得太輕,所以才要綁走趙責,為的是好好折磨他。

綁走並折磨趙責的人,是個聯盟,聯盟的組成大多是和王爺有血海深仇之人,或是以前被欺負得很慘奴隸。他們對王爺恨之入骨,每日用各種酷刑對他折磨,等到他奄奄一息時又將他救活,然後再繼續用酷刑,如此迴圈往復了三年整。

一個惡人一旦沒有權利,便什麼也不是了。

一個惡人一旦被人認清真面目,便什麼也沒有了。

折磨三年,趙責今天就只剩下最後一口氣,反正救不活。那些人便把他吊在滾油之上,等油一燒開,就把他丟下去滾油鍋。

阿正不自覺緩緩走進,他有些想離開,但身體比思想先行動了。他悲哀地看著趙責,想做什麼,卻什麼也做不了。而且,一切來得太快,也來不及他反應。

是的,惡人得到報應,人能分清善惡有報,這個世界才有公信。

當剛剛阿正走到能看清楚趙責的面容時,趙責便被丟進了滾燙的油鍋,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不一會兒,油鍋裡浮起一層層泡沫,一切消失殆盡。群眾們傳來歡欣鼓舞的巴掌聲和歡呼聲。都說大快人心,罪有應得。

但阿正後來的思想是一片空白,趙責的影像,還定格在他下油鍋的前一秒。

下油鍋的前一秒,趙責的嘴蠕動,說了幾個字,阿正看著口型,讀了出來。

然後,他就愣愣地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沒有表情,沒有知覺。然後,失魂落魄地離開了。白真真覺察到了異樣,小心跟在後面。等走到一個沒人的小巷,阿正忍了多年的洶湧的感情,一時間翻騰,他忽而雙肩顫抖,將頭埋進白真真的肩膀上便瘋了似的慟哭起來,哭得像個在母親懷裡的孩子。一時間涕淚四流,哀嚎陣陣,撕心裂肺。哭了一會兒,他便軟軟癱坐在地上,脆弱得像一個三歲的孩子,咽喉裡還在抽泣中。白真真像照顧自己兒子般,不斷輕輕拍著阿正的顫抖的脊背,細心地像母親般安撫,將他摟得更緊。

白真真覺得,此時此刻,說什麼話,似乎都是多餘,就這樣默默陪著他就好。

趙責剛剛的口型是:“我的阿正啊,你要做一個正直善良的人。”

時光流轉到阿正三歲時,趙責將阿正高高拋在空中,天下灑下一片陽光,又寵溺般地接住他,摟在懷裡,歡聲笑語,言語中溢滿著父愛的慈祥。

那個時候趙責笑著說:“我的阿正啊,你要做一個正直善良的人。”

每人都有一部分善念,若能早些醒悟,又何必落得這個結局?阿正花了二十年來勸趙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