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來和白真真一起在路邊吃起來:阿正將紅薯掰成兩半,將大一點的一部分給白真真。金黃色的紅薯肉散發出勻稱的香氣,冒出熱氣,白真真捧在手中,依偎了過去。

他輕然啟口:“還記得嗎?我那天被你帶回去,也是吃的烤紅薯,現在想起來,還是極其香甜。”

她說:“自然記得,然後我們吃了刀削麵,然後你頭也不回就去了王府。我當時想逗你笑,還說自己是白痴,結果你都不笑,”她說起來,繾綣的話語纏繞著笑意,“其實,我現在才瞭解為什麼白痴會喜歡自己的名字,我想,做一個過於正直的人,因為和社會格格不入,所以會被嘲笑成白痴。但是,即使這樣,也痴心於正義,不會放棄。”

阿正仰頭,鼻樑朝向天空:“世風日下,法不責眾,大眾所趨。人人自危,保護自己的利益。不會保護自己利益,敢於出來說真話的人,一直被看做白痴。但是,若沒有這樣的白痴,人人墮入深淵而茫然不自知。白痴考慮的是長遠的意義,所以,白痴才是最聰明的人。”

白真真害羞一笑,低頭咬了一口紅薯,忽而一個影子覆過,原來是政懷瑾和花葉來了。政懷瑾鄙夷地看了兩人一眼,再看看兩人手中烤得焦糊的紅薯,嘲弄道:“你們居然當街□□,還吃得那麼開心?”

花葉白了他一眼:“姓政的,你積點口德又不會死。”這種口氣,倒是有種情侶打鬧的氣勢,白真真看著面前兩人,別有意味對花葉笑了笑。花葉有些害羞低下了頭。

“本公子今天就是來積口德來了,來人”,政懷瑾向他帶來的下人吩咐道,“把火鍋抬上來。”

幾個下人匆匆過來,一人抱一捆柴,一人拿來幾個凳子,一人抱起食材,一人拿了鍋,便當街架起火燒起火鍋來。白真真看得張大了嘴:“政大公子,你這是要幹什麼啊?”

“幹什麼?當然是吃火鍋啊。”

“當街吃?”

“怎麼了,允許你們兩個當街鬧行為藝術,就不允許我來?”政懷瑾眉頭一揚,露出一副玩味的表情,“你們要和本公子一起吃,我不會攔著。”

白真真語塞,堂堂貴公子在人行繁忙的街道上吃火鍋,這是何等奇葩啊?

阿正恭謙道:“政大人的好意,我們就恭謙不如從命。”

“喂,阿正!”白真真杵了杵阿正的手臂,阿正笑:“無妨,政大人一片好心,你我怎好拒絕呢?”白真真楞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下人拿來板凳,白真真和阿正圍坐在火鍋旁,花葉和政懷瑾坐在火鍋另一邊,熱騰騰的火鍋傳出清香,路人被香味吸引而來,紛紛側目,像是看奇人一般看著四人。

等火鍋沸騰,政懷瑾開始燙切好的羊肉,白真真拿起筷子,夾了一碗菜,遞給眼盲的阿正手中,阿正摸索著接過,埋頭胡亂吃起來。

花葉看著,心中說不出的溫馨:“小白,你們不管怎樣都這麼夫妻恩愛,真讓人羨慕。”

白真真嬉笑道:“花爺的幸福不也近了嗎?”

平時粗魯的花葉也一臉含羞之色,低下頭看了看政懷瑾,又把目光縮了回去:“哪有,不是你想的那樣。”

“哦,是嗎?”白真真故意將信將疑點了點頭,心中覺得好笑。

政懷瑾沒管這兩小女人心思,一邊吃一邊說:“你們兩個愣頭青,我算是領教了。因為你們天天遊街掃雪,民間呼聲很高,要推翻奴隸制度,這幾天朝廷混亂得不得了。許多人出聲要為你贖去奴隸身份,還有一些果斷的,上書要推翻奴隸制度。趙責的勢力,已經日漸削弱,沒有幾個人願意為他說話了。我看啊,他也沒有幾天蹦躂。”

阿正恭謙道:“非常感謝政大人轉告我,這真是讓人鼓舞的訊息。我想知道,那幾個王爺情況如何?”阿正口中的王爺,正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