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來找麻煩。而這種麻煩定然最後會怪到阿正頭上,說不定又會像上次一樣被吊個幾天,或者得到更重的懲罰。與其這樣,白真真不如自己把事情辦穩妥,將事情撇個兩清,把對阿正的傷害減到最輕。白真真以為,這也一定是鄭大人想法。

阿正低頭側過身向王府快速邁了兩步,卻被白真真拉了一下:“雖然你這個人這樣不領情,但是我還是要幫你,我不會讓你多受懲罰的。”說完把眉毛一挑,率先跑到王府的看門守衛面前,拱手道:“小人白真真,求見王府管家,請為小人傳話,小人不要這個奴隸了,要退回來。”

一個守衛進去傳話,白真真轉眼看,阿正已經用最標準的奴隸姿勢跪在她身邊,表情嚴肅,像是被王府的氣勢所恐嚇住。對阿正來說,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每一步都是走在刀尖上,稍稍不慎,就會給自己帶來更大的痛苦。

管家從府內走了門口,看著白真真,有些驚奇,問道:“白師孃昨日如此急迫要買阿正,今日為何又要把人退回來?“

“小人買下阿正,是因他有得罪過閻王府,我必須讓他對閻王府有個交待。昨日我已經將他帶到閻王府,閻王府的無常總管表示可以諒解,原諒他的罪過。現在,他對小人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管家覺得奇怪:“那你不是白做了一場法事?就算阿正被閻王府原諒,你也可以得個奴隸,為你做事,為何偏要把他送回來?莫非,阿正魯莽,做出什麼愚笨之事讓你嫌棄?”這麼說著,管家狠狠瞪了阿正一眼,阿正想到自己的下場,立馬打了個寒顫。難道說阿正把他的計劃向白真真全盤托出,所以逼得白真真將他送回來?

“絕無此事!阿正為人卑謙,做事勤快,小人也很想把他留在身邊。只是阿正對王府忠心義膽,到小人家後一直他一直念著王府的好處,如此忠奴,小人心生敬佩。所謂君子不奪人所愛,他即有如此忠良心思,小人便成人之美,將他送回來。”白真真儘量撿著好聽的說,生怕管家會責怪到阿正頭上。

“既然如此,我就謝過白師孃好心了。”管家扭曲地笑了一下,並轉向對阿正說,“賤奴,還不快跟我進來!”

阿正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正準備隨著管家一起進府,白真真突然叫了一聲:“等一下。”

管家陰冷地轉頭過來,語氣裡帶著凜冽:“莫非白師孃想反悔?”

白真真恭敬而認真說道:“小人不敢!只是覺得如此忠義奴隸,十分難得,望王府好好珍惜,千萬善待與他,寬以嚴刑,教導為主。若是哪天因刑罰而死,豈不可惜?”

管家覺得好笑,竟然說出如此莽撞的話來,畢竟面前的人是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王府的事,一個小小的巫醫又怎能左右一二?但他不露聲色,也懶得和這種下三濫職業的人過多糾纏,勉強應付到:“白師孃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會好好照看好阿正的。”

白真真見他應許,心生歡喜,拱手作揖道:“小人替阿正謝過管家。”便目送管家和阿正走入王府,再等門扉徐徐關上,心中默默祈願他能過好一些,駐足半天,才依依不捨離開。

她不知道,門一闔上,阿正便被拖進了刑房嚴刑拷問。

☆、清正高潔的品性

刑房陰森,處處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刑具,上面血跡斑駁,帶著濃重的腥寒之氣,昏暗的油燈映襯著一張張或痛苦,或陰冷,或扭曲的臉。

阿正的雙腳被鎖鏈緊縛,被倒吊在門板上,碗口粗的棍子不斷擊打著他的胃部,他前胸以下的部位已經青腫不堪,口中不斷溢位帶著血色的苦膽水與強烈抑制住的嗚咽聲,汗水與血水溼透了全身還在不斷抽搐,像是剛剛從水中被撈出的魚,全身不斷顫抖。原來管家發現阿正胃部鼓起,認定他吃了東西,定要讓他嘔出來看看是什麼。

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