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急去哪呢?帶爛葉子不會是去調皮搗蛋吧?”

“我是去打壞人!”小男孩義氣滿滿,“去年夏天因為大昏官亂指揮,洪水淹死了三萬人。現在昏官在遊街,我要去打他!”說完,一溜煙跑了。

這麼一說,鄭直略有些著急,道:“我們一起去看看。”

他慢慢向白真真解釋,這官員是個太守。去年發洪水時因為指揮失誤,犯了個基本錯誤,導致三萬百姓被活活淹死。而現在證據確鑿,為洩民憤,要遊街示眾,並在不久後砍頭。但是,這個案子鄭直查過,有很多疑點。

“到底是什麼疑點呢?“白真真好奇問道。

鄭直降低聲音,沉重說道:“是關於我母親,丹姬……”

……

一個六旬老人雙手被綁縛,被栓在慢行的馬後,身穿單薄囚服,戰戰兢兢走在京城最繁華的大街上,一身破衣在寒風中蕭肅中搖曳。周圍憤怒的群眾不斷向他扔石子,臭雞蛋,爛菜葉等。老人根本站不穩,踉蹌幾下栽倒在地上。周圍人一片叫好,那帶領遊行的官兵也毫不同情,狠狠踹了那老人一下,命令道:“死老頭,快爬起來!”

老人倒在地上掙扎了幾下動不了,也爬不起來,圍觀群眾一片罵聲。

“該死的東西,害死那麼多人,還有資格跌倒?”

鄭直想起了當年搬大米的阿正,衝上去問那官兵:“老人家年紀大了,就不能寬容一點嗎?”

一個領頭的認出來是御史大夫鄭直,作揖道:“稟鄭大人,這是皇上的命令,說必須將他栓於馬後遊街,我等不敢不從。”

“皇上的命令只是說栓於馬後是吧?”鄭直問。

“是……”領頭的回答,但不知鄭直想表達什麼。沒想到鄭直走到老人面前,蹲在地上,把背露出,回頭道,“老人家,小生來揹你。”

老人顫抖道:“罪臣不敢!”

“您的案子,小生正在查,希望能還您清白。在此之前,小生會盡力保護你。”鄭直低頭緩緩道。

老人家愣了一下顫抖著爬了起來,踉蹌了一下,鄭直忙接住,將他背在後面,老人的手還繼續栓在馬後,鄭直揹著老人繼續行走。周圍的圍觀群眾驚呆了,這御史大夫居然不顧皇命不顧身份做出這種事來。但沒有一個人敢再扔臭雞蛋等穢物。

白真真也著急,阿正一個人逞義氣還好,但做出這種事來是不是在明顯抵抗皇威?明處說皇帝辦案不公,這樣得罪皇帝真的好嗎?不過,這就是他的本性,為了保護別人,不畏得罪權威。當年在明王府,他也是這般做的吧?

就這樣,鄭直揹著老人走完了整條街。周圍群眾說啥的都有。有人說這御史大夫是個瘋子,有人說或許真的是件冤案。

等遊街完畢,鄭直和白真真坐在老人身邊,問他一些情況。

“老人家,小生是來幫您的,希望您能告訴小生實情。”鄭直諄諄詢問。

“那天治水,是老夫失誤,案子是鐵板釘釘子的事,沒什麼好說的。”老人一臉虛弱哀傷,卻又皺著眉頭逃避鄭直的問話。

鄭直低聲道:“小生知道,是趙責逼您做的,您不用幫他背黑鍋,把事實說出來吧。”

“真的是老夫一人做的,老夫一人承擔,與他人無關。”老人家死咬著牙,側臉過去,神色蕭條,一臉等死的絕望表情。

鄭直一臉平淡,用緩和的語氣徐徐道來,似乎只是在講一個簡單的故事:“明王趙責曾有一個寵妃叫丹姬。丹姬和趙責相遇於湖北一個長亭邊上,兩人陷入愛河。所以,趙責一直很珍惜那所長亭,常故地重遊。去年湖北大水,本該把洪水疏通,把水引去那人煙稀少的長亭方向。但是,趙責為了保住那個長亭,暗中授意你把洪水轉向,炸了堤壩,洪水衝向那有三萬居民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