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時間,群情激昂,抓住花葉就要扭送去官府,花葉弟弟花梗哭喊著叫姐姐,卻被老梁一把抓住,“小少爺,你別去湊熱鬧,危險啊。”

所有人鬧成一團,沒有人注意到白真真氣定神閒踏步到那屍體面前,二話不說一腳狠狠往屍體胸部踩了下去。

那屍體的哥哥震怒,抓住白真真領子便問:“你幹什麼!你們醫館治死人還不夠,還要侮辱屍體嗎?”

白真真半閉著眼睛,琉璃色的眼珠悠悠看著屍體,用最稀鬆平常的語氣說道:“不過是濃痰淤塞,裹了喉嚨,暫時堵了心脈,氣順了就好了。”

這話剛落,那躺在地上的“屍體”就劇烈咳嗽起來,那“屍體”的弟弟忙鬆了白真真的領口,將“屍體”扶了起來。

事實上躺在地上的屍體是吃了假死藥,當過無常的白真真看得清楚,這三魂七魄還在,不會是死人。她只要擠壓人胸部,將氣流衝破人的心上的穴位,人自然就醒了。

如此神奇,那屍體還真活過來了。周圍人嗤嗤稱奇,沒有人再想把花葉扭送官府,紛紛讚揚白真真醫術高明,妙手回春。

“不知神醫貴姓?師承何處啊?”有人問道。

“免貴姓白,在下是花大夫的學徒。”白真真謙謙低頭,淡淡答道。

眾人感嘆,這花家的醫術是好,連學徒都那麼厲害。花葉聽得滿臉堆笑,卻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忙吹噓介紹素問堂的保健品,引得眾人買藥。

唯有起頭鬧事的王博悻然,在背後用兇狠的眼神瞪著白真真,心中充滿了憤怨。

白真真回頭,對他譏誚一笑,又繼而轉頭,不做計較。

殊不知,這一笑,又引來一場災禍。

☆、夫妻相逢不相認

花葉當夜大誇白真真醫術好,做事機靈,白真真卻榮辱不驚,絲毫不露得意之情。只是將藥櫃裡的半夏全拿了出來,攤在桌上,拿出一片緩緩說道:“這個月進的半夏沒有完全曬乾,又是新貨,比往日藥性更烈。給今天鬧事那人開藥時候應該比平時減去兩錢。雖說他今天濃痰堵喉和這個沒有關係,但既然王博總愛找麻煩,以後開藥當要更加謹慎才行,以避免不測。”

花葉心裡聽了極度不舒服,這藥方是她開的,這才來幾天的學徒就這麼狂妄指責她。但轉念一想,這王博在時極盡諂媚之術,最後還是背叛師門,還是這種說實話的學徒靠譜些。而且白真真並沒有當著眾人面給她難堪,只是背後告訴她要注意,給她留了面子又告誡了實情,這樣也算是不錯的人。

後來幾天相處下來,花葉才漸漸發現白真真的可貴:她從不講虛話,做事認真負責,總是細緻地默默把事情幫她考慮好,幫她算計好各種藥物的市場價格,列出表單擺在她桌上;遇到不順的事情也是默默去修改錯誤,不作任何埋怨;她醫術比自己高超,卻從不吹噓自擂,從來都是卑微得把自己當做學徒,把名聲留給花葉,不曾邀功;但她也從不諂媚,看到問題也是溫和指出來,不帶指責的語氣。

如此高素質高品德人才,花葉從來沒有看到第二個,一來二去,花葉對白真真甚是欣賞,問道:“你這麼溫順的性格,是否家教很嚴?或是師門嚴格?”

白真真笑道:“我很小就沒了父母,流浪街頭,天性頑劣愛惹事;師門的確很嚴,卻改不了我的叛逆,直到遇到我老公,我那暴躁脾氣才漸漸改善,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原來你結過婚了,真是不敢相信,我還以為你是單身呢。”花葉驚奇不已。

白真真頷首點頭,表情露出一絲苦澀。

“那你相公現在人呢?”

“我和他吵了一架,我一個人逃了出來。”白真真晦澀地皺皺眉,似乎說道傷心處,神情憂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