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雙奇在第一時間就將喬夢媛來濱海負責招商工作的事情報告給了項誠。

項誠聽到這個訊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一個從未有從政經歷的人,來到濱海就被委以重任,可他馬上就想透了其中的奧妙,張揚正在他的管轄範圍內建立一支特權軍,這幫**形成的圈子不可小覷,如果拋開他們身後的背景和關係,項誠自然不會將這幫小字輩放在眼裡,可是一旦將所有的因素綜合起來,這些人的力量是相當強大的。

項誠意識到張揚在不斷增加自身的實力,而濱海正在表現出越來越強的政治獨立性,正在一點點脫離他的控制。項誠已經承認了這種勢力的存在,也不得不接受了這種改變,對他而言,目前最重要的問題並非是張揚,而是蔣洪剛,市委副書記蔣洪剛正在利用北港內部局勢的變化,試圖趁亂起勢,他的目的很明顯,直指自己的位子,當然項誠目前的位子相當穩固,任何人在他的任期內都不可能將他替代,但是他能否順利的將市委書記交到宮還山的手中,現在已經變得越來越難以預測,甚至連項誠自己也變得沒有把握。

過去項誠從不認為蔣洪剛在競爭中有多少的優勢,但是自從省長周興民前來考察之後,項誠卻改變了當初的看法,蔣洪剛在尋找機會,而周興民作為平海政壇的新生力量,他勢必要以自己為中心組建一個屬於他的政治團地,如果蔣洪剛被他看中,那麼對宮還山就意味著不幸。

宮還山很聽話,在和自己搭班子的這些年中,一直兢兢業業,惟命是從,項誠很放心將北港的事業交給這樣的一個人,他相信宮還山上位之後會延續自己的做法,而不是急於否定自己,蔣洪剛如果上位,那麼他所做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要否定自己!

項誠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保住宮還山就是保住他的政治底線。項誠同意將藺家角全部劃歸濱海,答應將兩億撥款儘早到位,並非是他在張揚不斷流露的強勢面前做出的讓步,而是項誠開始意識到北港的政壇暗潮湧動,他已經沒有太多精力兼顧對付張揚和蔣洪剛兩個人,蔣洪剛在常委會上提出那兩件事,表明他和張揚之間正在朝著某種政治上的默契努力,如果這兩個人一旦形成攻守同盟,那麼對項誠絕對不是什麼好事,以項誠目前的境況,他並不適合雙線作戰,面對有可能形成的政治聯盟,最好的方法就是逐一擊破,這就決定項誠必須要有所重點,他和張揚雖然交鋒不斷,但是兩人之間的鬥爭從未挑明,更沒有白熱化,更為關鍵的問題是,現在的張揚銳氣十足,氣勢如虹,項誠和他去鬥毫無意義,將藺家角給他,就表明了項誠的態度,項誠已經不在乎自己在濱海的政治利益了,他可以放棄濱海,但是他不可以放棄北港,蔣洪剛想趁亂崛起,想要聯合張揚打亂自己的政治部署,項誠不會容忍這件事的發生。

有道是攘外必先安內,如今北港內部的局勢暗潮湧動,隨時都可能掀起滔天巨浪,項誠不敢怠慢,他雖然選定了宮還山接班,但是他對宮還山的政治能力越來越沒有信心,他無法確信單憑宮還山的能力就可以戰勝蔣洪剛,如果他不出手,宮還山極有可能成為蔣洪剛的手下敗將。

項誠把蔣洪剛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蔣洪剛最近的底氣明顯足了許多,在項城面前雖然仍舊保持著應有的尊敬,但是他的目光中已經找不到昔日的謙恭,謙恭是為了謀取對方的好感,曾有一度蔣洪剛希望項書記能夠將政治天平稍稍向自己傾斜一些,讓他有個和宮還山公平競爭的機會,可是幾年的蟄伏和忍讓並沒有換來項誠的任何青睞,蔣洪剛不由得感到心涼,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蔣洪剛不甘心自己在北港的政治舞臺上永遠充當配角,他一直都在等待著機會,如今他終於看到了一絲光明,項誠在北港的政治神話和絕對權力,一次次被張揚打破,一次次受到張揚的挑戰,北港體制中的所有人都意識到,如今的北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