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仲和笑道:“咱們多少年的朋友了,怎麼突然變得那麼客套?”他拿起桌上那瓶酒,他那裡也有,說起來還是今年中秋的時候,張揚讓高廉明給自己捎回來的。

焦乃旺道:“張揚送的!”

高仲和點了點頭,擰開了那瓶酒,先給焦乃旺滿上:“我家裡也有,這酒不錯!”

焦乃旺端起酒杯跟高仲和碰了碰道:“歡迎你從京城榮歸。”

高仲和喝了口酒,放下酒杯,夾了顆花生米嚼了:“我這次去京城多少有些假公濟私,一是為了開會,二是去找我那個混賬兒子,這小子一門心思的在京城要跟人家打官司。”

焦乃旺道:“打官司好啊,他的本來專業不就是律師嗎?”

高仲和道:“你知道他要告誰嗎?一個是周老的重孫子周志堅,一個是傅總理的兒子傅海潮。”

焦乃旺顯得有些驚奇,然後又笑了起來:“還別說,這小子比你這個當爹的還有膽色。”

高仲和苦笑道:“有膽色?可惜沒頭腦,這小子根本就是跟著張揚瞎起鬨。”

焦乃旺道:“人總得有幾個朋友,為朋友做點事也無可厚非。”

高仲和道:“老焦啊,張揚的事你聽說了沒有?現在連他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

焦乃旺道:“聽說了,都說你們公安廳把他給扣了。”

高仲和提起這事兒就鬱悶,他重重頓了頓酒杯道:“榮鵬飛這個糊塗蛋,誰看不出來這事兒是個大麻煩?連劉釗都不願意攬下的事情,他充什麼大頭蒜?”

焦乃旺嘿嘿笑了一聲道:“他糊塗嗎?我和他雖然接觸不深,但是這個人做事向來是條理分明的,又是宋書記的老朋友,咱們能夠考慮到的事情,他不至於考慮不到吧?”

高仲和抿了抿嘴唇:“的確是宋書記親自下的命令。”

焦乃旺道:“宋書記下令調查,他說讓你們抓張揚了嗎?現在張揚到底是什麼罪名?是不是已經把他雙開了?如果已經雙開過了,你們插手很正常啊,可如果還沒有,我倒要問問,你們這麼做,到底合不合規矩呢?”

高仲和道:“只是調查……”其實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

焦乃旺道:“老弟,我問你一句話,咱們不談什麼案情,單就你的直覺來說,你覺得張揚有可能會幹出這種事嗎?”

高仲和搖了搖頭。

焦乃旺道:“我也不信,我覺得宋書記比咱們更加要了解他的這個未來女婿,他既然下令調查,存在著兩種可能,一是他相信張揚真的犯了事兒,並因為這件事兒感到惱怒,一定要嚴辦張揚,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認為張揚沒問題,藉著這次的調查還給張揚一個清白。”

高仲和道:“可現在掌握的證據對張揚相當不利。”

焦乃旺道:“咱們還是把這件案子扔到一邊,你不覺得奇怪,劉釗和榮鵬飛這次的表現是不是有點異常?”

高仲和低聲道:“老焦,雖說法不容情,可從來都是法理不外乎人情,我也奇怪,這次劉釗他們做得有點太公正,雖然宋書記說過要秉公處理,可是他們似乎沒有任何的人情因素在內。”

焦乃旺道:“如果張揚真有問題,宋書記查他是對的,可他這麼做,又有自爆家醜之嫌,對他的聲譽應該沒什麼好處吧?”

高仲和道:“這件事我真的有些看不明白了。”

焦乃旺道:“你其實心裡已經明白了,就是你不想說。”

高仲和道:“我真不明白榮鵬飛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和宋書記是老朋友,他和張揚也交情匪淺,剛才他提出讓文浩南進入調查組。”

焦乃旺道:“當初建議文浩南去北港的也是他吧?”

高仲和沒有說話,端起酒杯默默喝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