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問明白這件事之後,又把東南日報記者的事情告訴了劉豔紅。

劉豔紅沉吟了一下道:“你處理得很好,讓他們先回去吧,媒體方面還是儘量不要鬧僵的好!”

張揚卻清楚劉豔紅真正顧慮的並不是媒體,依著他的脾氣,他很想沿著這條線索一查到底,可是張揚也清楚,這件事牽涉太廣,絕不是他可以解決的,他現在應該做的就是處理好份內的事情,把基層工作做好。其他的事情交給別人去負責。

張揚道:“劉書記,我在春陽的任務結束了?”

劉豔紅道:“結束了,這次我們來江城的目的就是搞清事情的真相。現在事情已經搞明白了,我們老呆在這要做什麼?”

“您不是讓我好好查查春陽各級幹部在這次事件中有沒有不稱職的行為嗎?”

劉豔紅笑道:“是非已有定論。該反映的你都反映過了,紀委的工作是處理和糾正錯誤,而不是從別人的身上找錯誤!”

張揚掛上電話,想了好一會兒。可怎麼想還是覺著,紀委工作就是給別人找毛病。劉豔紅之所以這樣說,就是在提醒他注意分寸,千萬不要把事情深化下去。

牛文強聽說父親沒事,頓時高興了起來,他慌忙召集杜宇峰,趙新偉過來喝酒,張揚卻不能留下,他今晚還得趕回江城,杜天野找他有事。剛剛上車副縣長徐兆斌的電話又打了過來,財政局長牛學東被市紀委帶走的事情影響還是很大的,徐兆斌目前和縣長沙普源是統一戰線,他和張揚的關係相對要近一些,所以想透過張揚打聽一些情況。

張揚來了咋。一問:不知。雖然是臨時借調到紀委,可張揚也學到了保守秘密,在事情沒有眉目之前,他不會將內情透露出妾。

可春陽縣的官場從這一刻起已經變得很不平靜,首當其衝的就是春陽縣公安局長邵衛江,他高升了。被提升為江城市警察學校副校長,這個任命到來的很突然,可對都衛江而言卻並不意外,自從朱小橋村發生警民衝突之後,他就有了充分的思想準備。

這個春日的夜晚頗不寧靜,雅雲湖邊的一棟別墅內,幾個江城的重要人物正在飲茶聊天。

坐在中心的人是人大主任趙洋林。政協主席馬益民緊挨他坐著,副市長袁成錫激動地在房間內走來走去。他一邊走一邊揮舞著手臂:“公報私仇!他怎麼可以把慶生同志踢出常委會?慶生同志做了這麼多年的宣傳工作,說拿下就拿下了!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甚至沒有徵求我們和他本人的意見。讓人心寒,真是讓人心寒!”表面上他是為楊慶生鳴不平,其實他是在為自己叫屈。

馬益民一如既往的保持著沉默。他帶著微笑望著身邊的趙洋林,他們之中趙洋林才是主心骨。

趙洋林道:“人類的歷史證明,

兇政治鬥爭都要付出代價的,慶生同志的身體不好,籃不,給其他同志讓路也是應該的。”

袁成錫道:“趙主任,這件事不能這麼算了,我們是社會主義國家。任何人都不可以一手遮天,我認為慶生同志遭到了不公平的對待,我們要向上級領導反映情況。”

趙洋林冷冷道:“你以為杜書記做出這個決定之前就沒有和省領導通氣?”

一句話說得袁成錫愣在那裡。

馬益民笑道:“老袁,坐下喝杯茶消消氣!”

袁成錫道:“江城再這麼搞下去肯定不行,趙主任,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江城在某些人的手上止步不前啊!”

趙洋林道:“老袁,你多點耐性,我不是跟你們說過,事情很快就會有轉變的!”

袁成錫道:“趙主任,這都什麼時候了。上面還沒有動靜,難道事情有變?”

趙洋林端起茶盞,慢條斯理的抿了一口,他在心裡很鄙夷的唾棄袁成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