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陽人民醫院的外科病房,陶博凡背上、手臂上纏滿繃帶,正躺在病床上。

病房裡堆滿了水果、營養品和花籃,至於是送給他,還是藉機討好他的哥哥陶博文,那就值得玩昧了。

一個長相刻薄的瘦女人站在病床邊,指著陶博凡,“我就知道你和那隻狐狸精有一腿,好啊,家花沒有野花香吧,你今天嚐到滋味了。狐狸精怎麼沒一刀把你扎死?”

“秀娥,我不是跟你解釋了嘛。我和她沒發生過關係,她看上我的無非是有點小權,想讓我幫她調回龍城。你怎麼不信,唉喲、唉喲。”陶博凡皺著眉頭叫疼。

“鬼才信,你沒進那騷狐狸的騷洞。你也知道口陰,還以為自己有魅力?我呸!”瘦女人數落著,不過看到丈夫這個樣子,又有些心疼,再怎麼說是丈夫主動去斷絕關係,衝這一點還是先放他一馬,等他傷好了,再好好算總賬。

陶博凡見女人住嘴了,頭往門的方向歪了歪,“關門,關門。”一邊手往枕頭下摸,拿去一個鼓鼓囊囊的大信封。

“啥,”瘦女人眼睛亮了,一把奪了去,這一下,倒把陶博凡扯得一陣齜牙咧嘴。

“學校給的一萬慰問金,還有城北中學、水秀中學……”

瘦女人沒耐心聽完,早手指沾上口水教了起來,一會後,“哎喲,三萬五呢。”朝丈夫笑笑,“你捱上幾小刀還真划得來,多躺幾天,多等幾家學校來看你。”

“是呀,你巴不得我死呢,我死了,你收的更多。“陶博凡氣不打一處來。

“你當我傻呀,你死了,誰送錢。還不是想你跟你哥遞話?”

“明白就好,你還給我氣受?”

“喔唷,你還有功了。好好,躺好,我給你削給蘋果,侍候你這個花花大爺。”

外科病房在三樓,同一樓層的六樓是重症監護病房。

病房外站著兩名穿警服的,還有四五個保安,除了醫護人員,閒人莫入。

病房裡,一個昏迷的女病人躺在病床上,日光燈下這一張風韻猶存的臉更顯得蒼白。她鼻子插著氧氣,頭上纏繞的繃帶滲著血,一手掛著吊針,另一手被一副呈亮的手銬銬在鐵床架上。

馮玉軒把袁宜金送到金陽人民醫院門口,認真嚴肅的囑咐了好一會,這才駕車離開。

病房電梯口滿是人,袁宜金瞄了一眼,從邊上的樓梯衝了上去。

顧不上喘氣,他就往重症監護病房闖。

“站住,站住,幹什麼啊。”幾個保安攔住了袁宜金。

“我是病人的家屬,我要進去看看。”

兩個警察中的一個年輕些的,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袁宜金幾眼,“叫什麼名字,在哪兒工作?”

“警察同志,我叫袁宜金,在龍城市委開車。”袁宜金趕緊去掏口袋,摸了幾遍,陪著笑,“對不起,我的工作證和駕駛證留車上了。”又掏煙出來,遞上去,“通融,通融吧。我愛人在裡面呢。”

年輕警察把袁宜金的手擋了回去,“你在這邊等著,有啥情況醫生會告訴你。”見袁宜金的手還倔強的伸著,他一下沒擋回去,不由覺得失了面子,惱火起來,“我說的你沒聽見?煙拿回去,見過警察抽犯罪嫌疑人家屬的香菸嗎?”

“警察同志,我愛人是冤枉的。”袁宜金徒勞的解釋著。”你這個人怎麼夾雜不清,去去,退後。”年輕警察用力一推,“冤枉不冤枉,你說了不算。我只知道里面是個犯罪嫌疑人,還是個畏罪自殺的犯罪嫌疑人。”

愛人生死不明正急火攻心,聽到警察這麼說,袁宜金也聲音高了,“她就算定了罪,也總是人吧,我去看一看怎麼不行了?”

“你進去幹啥,你是醫生還是護士。哦,想翻供串供?”

“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