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趟雲頂寺不容易,汽車開不上去的,即便貴如許斌許副書記也只能靠了兩條腿一步一步翻過幾個山包走上去。

鎮村大小幹部雖有心拍馬,但搞一副滑竿抬上去的話影響也太難看了,只好賠了笑臉,一面充當嚮導,一面搶著幫許書記一行領東西以解輕許書記的擔子。

一行人八點多出發,到了將近十點才到雲頂寺,一問,今天看病的名額滿了,明日趁早。這怎麼行?鎮村幹部輪番做工作,無奈老和尚充耳不聞,最後逼得沒辦法了,以搞開發要拆廟來威脅。

老和尚是不怕,可廟裡的和尚急了,反過來勸老和尚,“園修大師,你跳出了三界外,可咱們還在五行中,你就看在佛祖面上幫雲頂寺逃過一劫吧。”

“阿彌陀佛,我看了他的病,就與雲頂無緣了。”園修宣了一聲佛號,嘆息道:“我剛才見過他一面,他的病看出了幾分,叫他進來吧。”

許斌父子進了園修的禪室,園修閉眼把手指往許峰手腕一措,“喔唷”一聲,又說:

“果然和老衲猜想的一般無異。”

“大師,我兒子到底昨回事?”許斌放下架子,很和氣的問。

“精血擁堵不行,是故人事難行。”園修睜開眼看著許峰,”施主是不是得罪了哪位高人?”

許峰搖搖頭,他實在想不起碰見過什麼高人。

園修雙掌合十,“這是薄懲,他要取施主性命易如反掌。施主要思悔啊。

許斌追問:“大師,我兒子還能不能治?””無需治,只需等。”

“等多久?”許峰心裡更急。

“七八載吧,不過到時恐怕雄風不在嘍。”園修拎起床邊上包裹,”施主要是再遇見那位高人,請看在老衲為你治病的份上,不要說出老衲法號。這樣的人,老衲也得罪不起。”

等個七八年,他就四十好幾了,媽的,誰他媽這樣狠毒,讓他當足了十年太監。許峰恨恨,的回想著。

“大師,你發發慈悲,想個法子啊。”許斌追著園修出了禪房,可園修健步如飛,一轉眼就消失在密林之中了,身手之矯健,就連青壯山民看見了也會自嘆不如。

回程的路上,許斌陰沉著臉,一語不發。

車子到了市委領導家屬大院,許斌也跟著下了車。”許書記,不去市委了?”司機問。

許斌頭也沒回,“我身體不舒服,你走吧。”

“老許,老和尚怎麼說的?”一進家門,胡云就迫不及待的問。

許斌往沙發上一倒,”你兒子遭人暗算了,抱孫子啊,再等個七八年吧。”

“誰這麼缺德呀!”胡云拉著許峰的手,“小峰你快想想,誰幹的?”

“媽,你別鬧。”許峰抱著頭坐下,“讓我好好想想。”

許斌夫婦緊張的看著許峰,過了好一會,許峰抬起頭,“我想起來,兩年多前,我去夜總會跳舞,突然燈一黑,我肚子一疼,從那以後就不行了。”

“是那一家夜總會?燈怎麼會突然滅的?”許斌當過公安局長,他很快就明白了問題所在。”藍色妖姬夜總會,去年關門了。““關門沒關係,只要找到那個燈光師,只要他沒死,撬開他的嘴,順藤摸瓜就會找出那個暗算裡的人!”

許峰膽小起來,喃喃道:“爸,那個,那個老和尚說,他是高人。

“高人?他高過槍嗎?幾把槍一對,他飛上天,我也要把他打下來!”許斌順手抓起茶几上的電話機,按了幾個號碼,“小方嗎,我是許斌。你在哪?……辦公室?好,你等著,我馬上過去。”

平亭市公安局,方樂風副局長辦公室。

“許書記,這個性質太惡劣了,這是嚴重的犯罪。”聽完許斌講述,方樂風表現的比許斌還要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