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苑春在一邊,用你真理解我的表情語氣,連連點頭道:「對對對!我穿不了這麼些,浪費!真的,給我們爺兒吧,我一件就行。」

說完,他悄悄看看戚刃,扭頭小聲對小傭說:「我的舊衣裳洗好了麼?」

他那襖子裡襯還是新的呢,出門何奶奶剛給他上的緞子裡襯,大袍裡夾的也是上等的小羊羔皮。

薛爺爺一條羊羔皮褥子,給他們拆了三件高階大襖呢,丟了多可惜啊。

戚刃都給氣笑了,他抬腳踹了一下附近的何明川:「怎麼成天正事不幹,老惦記你們那幾件破襖子,這都幾月了,還穿羊羔皮襖子?不熱啊!」

何明川眼睛瞪的溜圓的,他們三個,就他一個雙眼皮兒大圓眼,然而一點都不萌,就像舊時代,少收了租子的吝嗇財主一般。

他頗著急的對戚刃解釋到:「哥,不熱啊,我們那個襖子好著呢!真的,那裡面有機關,是家裡老太太特意給我們設計的。」

站在一邊的林苑春接話道:「可不是,我們的襖子,鋪在地上能做褥子,蓋在身上能做被子,冬天暖和,到了半不冷的天氣兒,裡面羊羔皮能卸下來,哎就是個夾襖。」

戚刃用拳頭抵著嘴咳嗽了幾聲,他算是服了,也懶得跟他們就那件有機關的破襖子爭論。

咳嗽完,他擺擺手道:「能不提襖子這件事麼?你們爺兒讓人給你們收起來了,寄回家裡了,想穿,回常輝穿去!在中州就甭想了。

你們在中州一天,就給咱北燕體體面面的端著啊,別每天惦記你們的襖子,丟不了你們的。」

何明川肉疼的盯了一眼箱子,求證的走到戚刃面前問:「真的?」

你確定沒有給我們扔了?

戚刃都懶得回答這個問題,他指著桌子上的盒子對他們說:「這是你們爺兒叫我送來的,一人一份,別死一套戴啊,一行一行都給你們標清楚了。」

何明川被針紮了般的喊了起來:「啥呀,還一人一份?又讓我們爺兒瞎花錢,不要!」

這些外地人可壞了,每天給他們爺兒送這個,送那個。

說是送,還不是花他們爺兒錢兒。

旁人不知道,他們是最清楚的,那些東西大堆大堆的送來,還不是在爺兒家裡堆著落灰。

他們爺兒多仔細,一年四季兩套老衫就夠了。

這些人一點都不成事,早晚給他們爺兒把家業敗了。

小年輕頓時有些憂愁,於內心算計著,不然他勤快點,今年就再加幾場演出?

戚刃太瞭解這幾個崽子心裡咋想的了,他現在懶得跟他們生氣,就指著桌子繼續囑咐:「這裡面有幾塊老閣萊手錶,還有一些男裝配飾,沒花錢,都家裡衣帽間拿的,你們爺兒說是讓你們搭衣裳穿呢……」

本來鬧哄哄的屋子,忽就奇異的安靜下來。

鄧長農他們三個一副立刻就要死了的樣兒,齊齊的看向戚刃。

想當初,他們人生末路第一步歪路,就是從一次要命打劫開始的,那些贓物裡面就有一塊老閣萊手錶。

他們算是做了大病了,別說不能聽老閣萊這個名字,連手錶兩個字都不能聽!

一聽就渾身發抖,感覺靈魂都被反覆處刑一般。

雖然現在債務還了,錢兒越來越多,可他們就是莫名其妙難受,一直到他們把全部收入都投資給了皇帝陛下,這病才有些起色。

當誰不知道那點子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兒呢,戚刃忍笑繼續折磨:「你們爺兒說了,哪兒摔倒的,就從哪兒爬起來,從老閣萊摔的,就從老閣萊開始。」

說完這話,戚刃抿菸頭站了起來,從口袋裡摸出三支鏘納爾鋼筆,一人遞給了他們一支後忍笑說:「這是我,還有你們琛宋哥,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