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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滿了皺紋的臉上滿是悲傷和憔悴，然而看起來長公主如今根本沒心思去管自己變成了什麼樣子，她靠著隱囊，微合雙目，聽榻邊的寧搖碧低聲說話‐‐這長公主最寵愛的晚輩的小意逢迎，此刻效果彷彿也不大。

因為長公主閉著眼，連偶爾&ldo;嗯&rdo;上一聲都無有，卻是心灰意冷到了懈怠於給出任何敷衍了。

一直到雍城侯輕聲道了一句：&ldo;母親，媳婦領著清郎來了。&rdo;

長公主這才睜開眼，卓昭節低頭對寧朗清道：&ldo;去見你曾祖母。&rdo;

寧朗清乖巧的捱到榻邊，扶著榻沿跪下，低聲道：&ldo;曾孫見過曾祖母，曾祖母現下好些了嗎？&rdo;

長公主怔怔的看著他‐‐久久都沒有說話，半晌，才道：&ldo;你如今過的怎麼樣？&rdo;

這個問題，讓雍城侯和寧搖碧臉色都是一僵，卓昭節也有些發怔。

就聽寧朗清道：&ldo;回曾祖母的話，曾孫如今過的很好。&rdo;

卓昭節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長公主卻沒看旁人，仍舊望著寧朗清，淡淡的道：&ldo;怎麼個好法？&rdo;

&ldo;九嬸專門撥了本來是以後給曠堂弟住的院子給曾孫，又使了許多人照料曾孫，吃的穿都好。&rdo;寧朗清不假思索的道，&ldo;比在劍南時不知道好了多少。&rdo;

長公主似乎一噎，想了想又問：&ldo;那比你從前在……從前沒去劍南之前呢？&rdo;

寧朗清這次卻是沉默了，過了許久，寧搖碧忍不住咳嗽一聲，提醒道：&ldo;曾祖母在等你回話。&rdo;

他似乎也有點懼怕這堂叔，怯生生的望了寧搖碧一眼，才訥訥道：&ldo;回曾祖母，再往前……曾孫不記得了。&rdo;

室中眾人一下子都沒了話。

算一算，寧朗清隨家人被流放劍南時，不過才三歲，論周歲，是兩歲。即使他現在，記事其實也未必就能夠全記下來，實在太小了。

不記得從前的日子……卓昭節垂下眼簾，心緒複雜。

就聽長公主繼續道：&ldo;吃的好穿的好住的好，你認為就很好了嗎？&rdo;

寧朗清低聲道：&ldo;是。&rdo;

&ldo;那你還有旁的要求麼？&rdo;長公主平靜的問。

這次寧朗清又想了半晌，才道：&ldo;沒有了。&rdo;

&ldo;當真沒有了？&rdo;長公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ldo;你想想好了！本宮如今身子越發的不好了，給你拿主意和安置的機會也越來越少，你回答錯了，誤的可是你一輩子！&rdo;

&ldo;……曾孫……曾孫愚鈍。&rdo;到底是才四歲的小孩子，寧朗清聽長公主說的嚴重，頓時就害怕起來，稚嫩的臉上，流露出來焦急和懼怕之色，他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寧搖碧‐‐卓昭節心頭一驚，暗道莫非祖氏？

果然寧朗清眼中漸漸噙了淚，怯生生的道：&ldo;曾孫怕自己愚笨，往後……惹九叔和九嬸不喜歡。&rdo;

卓昭節的臉色頓時陰了下來，之前對他的憐憫一掃而空！她正想著要怎麼回，不想寧搖碧卻已經輕描淡寫的道：&ldo;我自有兒有女，難為你還指望越過了他們去不成？&rdo;

寧朗清愣了一下，顯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