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倒覺得是報應!&rdo;寧搖碧冷哼了一聲,一拂袖,道。

雍城侯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想說什麼卻又沒說出來,只淡淡的道:&ldo;既然如此,回頭與你祖母好生說一說,免得為人所趁。&rdo;

&ldo;祖母心裡有數,又何必我去解釋?一解釋,反而成了疑心祖母了。&rdo;寧搖碧並不贊同,淡淡的道。

雖然寧搖碧這麼說了,但回到侯府後,他還是與卓昭節說了一聲,道是要去和蘇史那商議商議‐‐之前,寧夷曠、寧夷徽的滿月宴上,雍城侯才拿一個&ldo;夷&rdo;字提了聖人為君為父兩重身份的期盼。而聖人也給了&ldo;夷曠、夷徽&rdo;的回答。

結果這才一個來月,寧戰閤家就已經不成了……嫌疑最大的就是雍城侯,不問可知這是一個陰謀。而且是針對雙生子滿月宴一事的陰謀。

因為聖人願意為真定郡王鋪設好儲君之路,然而也希望真定郡王能夠有饒恕兄弟的寬容。這件事情是雍城侯借著自己嫡長孫、嫡長孫女的起名提的,倘若雍城侯自己都容不下兄弟、還是唯一的嫡兄,那聖人又如何相信真定郡王會饒過不同母的延昌郡王甚至是唐澄?

問題是寧戰即使沒了爵位又被流放,總也是聖人的嫡親外甥,敢對他們閤家下手,這份佈置,想尋出漏洞可沒那麼容易。一旦無法尋到足夠證明雍城侯府清白的證據,雍城侯府就極被動了。尤其是,若暗處起了謠言的話……

雖然現在聖人讓雍城侯將這個訊息轉告紀陽長公主,以表示自己暫時還是信任雍城侯的。可辰光長了沒法找出真兇,寧戰一家又當真去了,有心人從中堅持不懈的挑唆,聖人嘴上不說,心裡很難不起些疑惑。

聖心一旦生了懷疑,那想去除可就難了。更不要說對於真定郡王一派,帝後的信任是何等的重要。

如今這陰謀初露端倪,雍城侯與寧搖碧當然要立刻追根究底、尋覓線索。

寧搖碧走後,卓昭節正皺著眉頭思索著此事可能的結局,忽然初秋進來道:&ldo;世子婦,夏氏求見。&rdo;

卓昭節這會本沒心情見夏氏,但想著雍城侯父子都去忙碌了,自己一介婦人,對局勢的瞭解也遠不如他們,平白的操心還不如做些事情。何況夏緋示調教家伎確實有一手,又知道進退,既然要用她,那適當的給幾分體面也是需要的,就按捺住焦躁,淡淡的道:&ldo;著她進來。&rdo;

片刻後,穿著艾綠上襦、系藕絲裙的夏緋示裊裊婷婷的走入,這艾綠和藕絲配在一起,本是嬌俏活潑的顏色。但穿在夏緋示身上,卻沒來由的呈現出柔媚入骨的風情來。卓昭節心想醉好閣到底是屹立北地勾欄多年的閣子,好好的一個人,穿戴齊整,目不斜視,偏這樣越端莊越勾人,也不知道醉好閣裡到底怎麼調教的。

她雖然見了夏緋示,卻沒心情多言,受了禮後,就直截了當的問道:&ldo;可是有什麼事?&rdo;

&ldo;奴家想向世子婦求個恩典。&rdo;夏緋示平靜的道。

卓昭節皺眉道:&ldo;什麼?&rdo;

明眼人這會都看出來卓昭節此刻心情不好,很該識趣的住嘴不提了。但夏緋示雖然看到,卻還是道:&ldo;奴家想出府一趟。&rdo;許是怕卓昭節擔心她是起了旁的心思,所以立刻又解釋,&ldo;只是想去祭拜一個人。&rdo;

&ldo;祭拜?&rdo;卓昭節道,&ldo;你要祭拜誰?&rdo;

夏緋示心平氣和的道:&ldo;奴家想祭拜程姐姐,亦想遙為李大家上一支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