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怎麼也蓋不住。她偏頭問徐廷和:“你是不是把別人寫給女朋友的曲子舀來給你自己媳婦兒寫了歌詞兒了?這歌詞寫的是我吧?”

徐廷和不好意思了,略微點了兩下頭算是給她肯定的答覆。

“十好……”郝多正要拆徐廷和的臺子,就看見徐廷和看他的眼神就像是朝他遞過來兩把刀,只好改口,“十有□是寫的你。”

馮翊這時候哪兒還聽得進去郝多在說什麼,早一個人低著頭傻樂了起來。

過年就是走親訪友連軸轉。

初一馮翊跟著徐廷和見完了他的發小兒,初二徐廷和跟馮翊去見了她家的親戚,初三的時候馮翊又領著徐廷和去了一早商量好的g大地質學班同學聚會。

然而離初五越近,馮翊就越是忐忑。

大年初五是徐廷和的生日,當然也就是他親生母親的忌日。

徐廷和沒跟馮翊提起他親媽的事情。事實上整個徐家,除了林玫當初簡單提過一句徐廷和的親媽生他的時候難產去世之外,再沒有任何人跟馮翊提起過她這位去世的婆婆。

雖然徐廷和從小就由林玫這個“阿姨”代蘀了媽媽的角色,看上去並沒有因為自幼喪母而留下什麼心理陰影。但是馮翊覺得,保不齊徐廷和對自己親媽為了生自己才去了的這事兒還是心存芥蒂的,要不然他為什麼從來都不提。

礙著這一點,馮翊自己也不敢問,她現在總算是學會說話之前先過過腦子,免得一不留神就得罪了別人或者是戳了別人的疤。

所幸的是初四晚上徐廷和終於是開口說了:“明天我們去給我媽媽掃墓。”

“媽媽”這個詞,徐廷和跟馮翊結婚之前很少說,雖然林玫在他記事之前就已經跟徐建國結婚,但徐建國不讓他管林玫叫媽媽,一聲“阿姨”,徐廷和從三歲叫到了三十三歲。

然而即便是跟著馮翊把宋婉瑜叫媽,這時候的徐廷和說出“媽媽”這個詞,好像還是有一點不自然。

馮翊當即就覺得自己沒問是對的。

鬼使神差地,馮翊伸手去摸了摸徐廷和的腦袋,正想著要不要開口安慰安慰他,就聽見徐廷和問她:“你怎麼了?”

“我沒怎麼啊……”馮翊訕訕地把自己的爪子從徐廷和腦袋上撤下來縮回被子裡,心想自己果然是讓徐廷和每天在面前孩子孩子地念的母愛氾濫了。

徐廷和卻突然沉聲問:“我是不是特沒良心?”

“嗯?”馮翊不解,忘了現在關了燈什麼也看不清,竟微微揚起頭想去看看徐廷和臉上的表情。

“算了,睡吧。”徐廷和卻突然不想再把談話繼續下去,親了親馮翊的額頭,就再也不說話。

馮翊看見徐廷和這副樣子挺窩心的,把胳膊從他腰上繞過去,摩了摩他的背。

第二天一早起來出門,兩個人都穿著一身肅然的黑衣。馮翊腦子裡不合時宜地冒出了《黑衣人》的場景,讓她很是內疚。

徐廷和開著車,先去附近的花店舀了昨天定好的花,跟著卻沒有如馮翊預想的那樣去那邊兒院子裡接上徐建國,而是徑直朝陵園去了。

“爸爸不去?”馮翊看著車子沒有下高架的意思,就問。

徐廷和目不斜視,答道:“從我能一個人去給我媽掃墓開始,爸就不去了。”

馮翊雖然不理解徐建國這樣做的原因,但也沒再問下去,默默地坐在邊上抱著那把花。她自己揣度著,覺得徐建國不來給徐廷和的媽媽掃墓,大概也是因為愛得太深才不敢來見那座冷冰冰的墓碑。

一旁的徐廷和心裡其實也是這麼覺得的。這事兒從徐廷和對林玫的稱呼上就可以看出端倪。徐廷和小時候試著叫過林玫“媽媽”,林玫還沒來得及答應,徐建國照著徐廷和屁股上就是一巴掌,並且再次重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