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大一個創口,也不斷地在冒血,一邊掙扎道:“……我……‘沈氏五豹’生死同心……而今老大老二……老三……老五……都去了……我還活著幹什麼!……小姐……公子……公子……恕我們……無法……護駕了……你們走吧……快到‘試劍山莊’了……‘長笑幫’的人快追……到了……快!……”說到最後一個“快”字,那大漢便已氣絕。

方振眉等一聽不禁留神起來,因為“沈氏五豹”者是“試劍山莊”近衛之一,武功與“銀氏三雄”等不分上下,而今他所喚的小姐與公子,莫不就是司徒十二的女兒司徒輕燕及其幼兒司徒天心?後面追殺者,敢情是長笑幫眾?堂堂天下第一大幫,竟連“試劍山莊”的孩子也不放過,那太專橫無道了。

正在想著時,那後面追來的六匹馬,有五匹已趕到包圍了司徒姊弟,其中一人在馬上一揮流星錘,叱道:“雛兒孃兒,快跟大爺回去,有你樂子瞧!”

只聽司徒天心咬牙切齒地道:“可殺不可辱,有種的殺了我,我絕不束手就擒的。”話未說完,手中一柄長劍,猶如長蛇出洞,直刺那馬上發話的人。

那馬上的人揮起流星錘,擋過一劍,司徒天心長劍輕薄,被震得手臂發麻,但他聰敏過人,一招不中,即不明攻,反手一劍,直刺那人馬腹上的腿部。

那人萬未料及有此一招,捱了一劍,痛得大嚷,自馬背上滾倒下來。司徒天心正待上前,另兩名長笑幫徒,拔出雁翎刀,纏住了他,而司徒輕燕卻一個箭步上前,一柄單鳳刀,砍傷那名使流星錘的大漢,還有兩名長笑幫徒,其中一名使鐵如意的,怒叱道:“巴拉媽子,騷孃兒敢下毒手,看招!”與另一名使鏈子錘的趕上去,與司徒輕燕打了起來。

這四名長笑幫徒雖以二敵一,可是司徒輕燕及司徒天心畢竟是司徒十二的後人,雖然天性對武道無甚興趣,但聰敏過人,所以仍佔上風。尤其司徒輕燕,身若飛燕,曼妙迷離,十餘招後,即一刀重創了那名使鐵如意的大漢。

還剩下那名使鏈子錘的大漢,越打越驚,忽聽一人沉聲喝叱道:“住手,讓我來。”

這個聲深沉而有威嚴,不但令長笑幫徒紛紛住手,連司徒姊弟也回過身去。

只見那第六匹高大駿馬緩緩走近,一人緩緩下馬。這人中年左右,臉帶鐵色,全身繃緊,精壯得出奇,全身衣服猶如銅製一般,拳骨突起,拳眼竟有杯口般大,又黑又粗,手筋暴凸,下盤四平八穩,剛下馬,煞氣已駭人。

第八章長笑幫幫主

長笑幫。

長笑幫之大院內。

大院之外一層又一層,周密如鐵桶一般的護衛;而這所大院裡,卻十分平靜,象連一個人也沒有。

不,有人,有一個人。

這人穿著一件雪色的長袍,站在庭院的中央,太陽曬在他的身上,就變成月亮一般,一點也不灼熱炙人,反而有點陰惻惻,井把他的影子,拖得又高、又大、又長。

這人揹負著手,象在望天,也象在望地,更象什麼也不望,但四周一切,他無不一一落在眼裡。譬如說,小的事情如長笑幫中“鐵血堂”的一名守衛在當值時瞌睡,刑罰是割去尾指;“擎大院”中的一棵老槐樹倒了,剛翻種下一小棵桑樹。

他正在想:長笑幫橫行江湖數十年,一向是言出必行的,就算是對自己的人,也一樣殘忍。只有殘狠,屬下才會畏服,象“鐵血堂”的那名守衛,以後必不敢再在當值時睡著了。

其他的人,也決不敢再在當值時瞌睡。而長笑幫,已根深蒂固,在江湖上,在武林中,威震八方名揚四海的旗幟已豎立起來了,現在該是換上另一新的大旗:武林盟主,天下歸一。

這人一面想著,一面得意起來,回過身子,輕笑一聲,只見他約五十上下年紀,三絡黑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