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就只好由衛家女主人管理。

現在打理衛家生意的,就是衛國公夫人。

原本今日是衛國公夫人過來的,只是衛韶聽說是要來鯉魚塢,想著興許能遇到安若瀾,就自告奮勇將這事給攬了下來,衛國公夫人有心磨練她,又不十分放心。就讓衛刑陪著一起過來。這才有了這一幕。

其實在此之前,雙方就已經確定了合作意向,眼下坐到一起。為的就是商量價錢。

若是價錢談不到一起,這比生意也就崩了。

安若瀾不瞭解玉石生意的行情,直接讓她開價是不可能的,她也不遮掩。很是虛心地道出自己的不足,誠懇地向衛刑跟衛韶請教。這讓一直在旁邊板著冷臉的秦以清不由冷笑。

“既然沒這本事,又何必攬這活計,也不怕丟了‘賀記’的臉面。”冰冷的聲音滿帶嘲諷不屑,插入安若瀾三人的談話聲中。

秦以清本是不想開口的。神女再三叮囑她,表哥愛慕的是冷若冰霜,沉默倨傲。又孝順倔強的女子,四年來。她一直按照神女的吩咐說話行事,只是面對安若瀾,她卻按捺不住心底翻湧的滔天恨意。

按理,她與安若瀾只見過兩次,可以說幾乎沒有交集,然而神女的話,卻讓她恨毒了安若瀾。

神女曾對她說過,前世,安若瀾裝作冷傲高潔,用卑劣的手段搶走了表哥,還害得衛國府家破人亡,種種劣跡數不勝數。

知曉了前世因果,她如何能心平氣和地面對安若瀾?

安若瀾的出現,甚至讓她忘記了自己的偽裝。

聞言,衛韶當場發怒,拍桌怒喝道:“若瀾是虛心求教,總比某些人不懂裝懂要好,既然你這麼厲害,有本事你來談這筆生意啊!”

衛刑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也道:“以清,你不該對安六小姐出言不遜。”

衛韶開口時,秦以清還有反駁的心思,衛刑一開口,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是衛刑這些日子的縱容,讓她得意忘形了。

慌忙收斂心神,秦以清緊抿雙唇,微垂下眼簾,擺出一副倔強冰冷的模樣。

這也是神女教她的,用來糊弄表哥、掩飾失態很是有用,每每她做出這幅神情,表哥就會拿她沒轍。

安若瀾細細打量此時的秦以清,愈發覺得像,難道秦以清真的知道些什麼?還是說,她也跟她一樣,所以才會變了性子?

不待她細想,衛刑略顯尷尬侷促道:“失禮了,在下代以清賠罪,還望安六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望著他滿含歉意的眸子,安若瀾不覺心底有些發酸,他竟然為了秦以清向她道歉,她還記得前世他對秦以清有多麼厭惡反感。

很想告訴他原本的秦以清不是這樣的,可話到嘴邊,她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原本的秦以清確實不是這樣,可原本的她,又何曾是現在這個樣子?

轉念一想,這樣也挺好,她有了打敗前世的“自己”的機會。

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她,衛刑心悅的,也不該再是以前那樣子的她。

她有信心,能冠上衛刑姓氏的,今生還是她。

秦以清將她拋棄的撿了起來,而她拋棄的是對衛刑的傷害,這意味著,秦以清已經輸了一半。

想通這一點,心底的霧霾瞬間散去,安若瀾露出真摯開朗的笑,道:“沒有關係,我確實不懂,秦小姐說的並沒有錯。”

衛韶驚訝地瞪大眼,嘖嘖叫道:“若瀾,你也太好說話啦,要是我,非得狠狠教訓她一頓才行。”

安若瀾彎唇一笑,彎彎的眉眼讓人眼前發亮。

相比起她的寬容開朗,一旁冷著個臉,“倔強如牛”的秦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