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得,這是他的馬車。

更何況馬車邊上,還站著跟隨他十年有餘的小廝,明安。

明安穿著厚重的棉衣,站在馬車上四下張望。遠遠瞧見連城璧,便回身取了披風,再飛快跑到連城璧身邊,為他披上。而後又恭恭敬敬行個禮:“主子。”

連城璧點了點頭。

他並不停頓,徑直上了馬車。車中溫暖,甫一進入,便有馨香撲鼻而來。連城璧呼吸一頓,才認出是他慣用的靜心香薰。

馬車正中是一方紅木書卷紋案几,案几之上置了小巧的火爐,正在煮一壺水。

明安已端來水盆,水面冒著絲絲熱氣,竟還是溫的。連城璧便洗淨了手,而後取過帕子擦淨,再遞與明安丟棄抑或毀去。

這幾乎已成他深入骨髓的習慣。然而這一個多月身在山谷,離開這些步驟,他也並未覺得不習慣。

也許是蕭十一郎讓他忘記了這些習以為常的偽裝刻意。而一旦離開蕭十一郎,他便也恢復成世人景仰的無瑕公子,並無絲毫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