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柯弘軒,為何到了這一刻,你要說你是奴才,我是主子?我在你面前,從來就不是什麼主子,為何你對我所做的一切,卻又成了奴才的本分?”

她心頭一酸,淚水潸然而下,道:“因為我無法愛上你。”她緩緩地從他手中掙出自己的手,他那樣不甘與不捨,眼睜睜地看著她的手自掌中離開,如是失落了什麼,灰敗無盡。

她沒有再猶豫,也不宜再逗留,回身快步離去。

返回至萬熙苑南院時,韋宛秋正端坐在正廳中,慢嚥細品一壺新沏的迷迭香花茶。看到她回來,慢條斯理地招呼道:“終於把你盼回來了,先過來喝杯茶吧。”

秋白來到桌前坐下,接過紫砂茶盞一飲而盡,平下了些許心潮的起伏。

韋宛秋看著她,柔婉笑道:“有你這麼喝花茶的嗎?倒像喝酒似的。怎麼樣?六爺有沒有答應你?”

秋白定一定神,展顏笑道:“這個自然,我已經和他說好了,他很快就會去跟二老爺他們說我們的事,你只管放心。”

韋宛秋掩唇而笑:“這本來不就是你們兩個人的好事嗎?怎麼倒成了讓我放心了?”

秋白含笑道:“若不是有姐姐你從旁協助,我也不能這般順利,如果在我這裡出了什麼岔子,不是要辜負你的一番心意嗎?所以讓你放心,也是我對你的報答吧。”

韋宛秋笑而不語,為秋白再斟滿了茶盞。

外頭通傳的周媽媽這時快步走進來道:“奶奶,大太太房裡來人了,說請奶奶您到華央苑去一趟。”

韋宛秋亦不以為意,依舊閒閒品著花茶,待一盞茶工夫過後,方悠悠起身道:“任憑她來的是誰,出去回說我尚要更衣梳妝,讓她在那兒候著便是。”

周媽媽依言出去了。

韋宛秋拉了秋白一道進入內堂,細細挑了衣裳,又讓書雙重新綰了個靈蛇髻,再調了胭脂重新勻妝,如此一番工夫,足用了半個時辰。待得韋宛秋裝扮一新走出內堂,那候在廊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巧凝早已是臉色僵硬,目含隱怒,只不敢發作,冷聲道:“韋奶奶好精緻的妝容,怪道要花費這些時候。只是大太太這個時候請韋奶奶過去,也是因著事出緊急,韋奶奶要悉心裝整原也不必在這一時。”

韋宛秋扶了扶髮髻上的點翠鳳形金簪,轉頭對丹煙道:“這大冷的晚上,雖說有暖轎,外頭風也大,你進去,幫我把那銀白底色盤錦鑲花的貂毛斗篷拿來,不要那大紅猩猩氈的,紅紅的俗氣。”

巧凝聞言,頓時拉長了臉,道:“韋奶奶,大太太讓您過去是為了大爺的事,都這個時候了,恐怕不宜再耽擱。”

韋宛秋瞥了她一眼,道:“都說大太太規矩嚴明,在華央苑裡伺候的奴才都是一等一的知禮數,今日姑娘這急急躁躁的模樣,當真當不上這穩妥二字呢。”

巧凝平白等了這一陣子,本已氣惱,這時聽她這番無理詬病,益發有氣,卻也是半點奈何不得。

當韋宛秋到達華央苑時,苗夫人淡淡睨了她一眼,嚴聲對巧凝道:“行事益發沒譜了,我吩咐你即刻去請韋奶奶過來,必定是又上哪兒打牌討酒吃了吧?都這些時候了,才把韋奶奶請來,我這兒的要緊事沒的也被你耽擱了!等下還要上大老爺那兒去呢,都怪我平日裡對你們太過寬厚,今兒個可得依足了規矩來,周元家的,你領這小蹄子下去受板子!”

巧凝慌得跪倒在地上,道:“奴才不力!奴才知道大太太之事不可延誤,早早便前去請韋奶奶,可奴才未能及早告知韋奶奶大太太的事急,平白耽擱了這些時候,求大太太饒了奴才這一回吧!”

韋宛秋見狀,如何不知苗夫人指桑罵槐的用意,只輕輕哼了一聲,便別開了臉。

苗夫人低低咳嗽了一聲,道:“原便是你的不是,想來韋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