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了你和六爺的事,也跟她說好了你將會是我韋家的義小姐,配六爺綽綽有餘。二老爺回來了,我看二太太是要打分家的主意的,只要你以韋家小姐的身份嫁到二房去,我便會在這件事上助他們一把。當然,他們必須幫我,幫我把弘安從柯府逼走,萬萬不可在關鍵的時候壞我大事。”

乍聽得此言時,她心下暗自驚異,只道:“本來柯大老爺和大太太就巴不得柯弘安離去,現在你讓二老爺一併向他施壓,確實是萬無一失的好計策,還是姐姐你的心夠狠。”

韋宛秋冷笑一聲,道:“逼他無路可走的法子有很多,自然有向他施壓的人,我犯不著再為這個傷腦筋。二老爺正打他的如意算盤呢,我也是多給他一條路選擇而已。”她不知何故稍有停頓,似是帶了一絲疑慮,“容輕眉走後,你反倒不太與柯弘軒見面了,我原還以為你從此沒有了顧忌,會多和他在一起呢。”

秋白顯出了幾分不好意思來:“你以為這是咱們的時代嗎?真能想見就見?好歹還是在府裡,孤男寡女的,我也生怕別人說閒話呢。要是讓二太太聽進了耳裡,指不定會怎麼看我,要有什麼打算,反而被動了。”

韋宛秋微微一笑道:“正如你所願,我已經跟二太太說過了,你找一個好的時機去見一見柯弘軒,讓他向二老爺他們提出向你提親。要是他們有意與咱們合作,必然不會放棄你。”

秋白點了點頭,暗暗沉下心底的悵然。

就在早上時,她便在前庭的大花院裡看到了他,許是剛剛辦完差事,他帶著幾個小廝從府門外走進,行色匆匆。她遠遠望見他,下意識地避開了眼神,背過身去。韋宛秋派在她身邊伺候的小丫鬟惜兒指著柯弘軒道:“姑娘,你沒瞧見那是六爺嗎?”

她瞟了惜兒一眼,可對方仍是不依不饒:“咱們去向六爺問個好吧!”她心下一慌,忙伸手拉住了惜兒道:“我今兒個這衣裳顏色太素淨了點,六爺不喜歡。”

惜兒掩口笑道:“姑娘可真有心思。”

到了晌午,從西府回來的韋宛秋,便對自己說了那麼一番話。

終究是避無可避。

再次見到他,差不多也是在第一次碰面的地方,仍舊是清清冷冷的夜晚,她袖中亦揣著那相遇之初他贈予的陀螺,人面依舊。

心緒全非。

秋白唇邊揚起一抹苦笑:“是嗎?你明白了我的話?”

柯弘軒卻沒有察覺她的異樣,只微笑道:“你讓我不管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要相信你。先前你到小嫂身邊去,流言四起,各種說法都有,都是對你的中傷。可我相信你,知道你並不是那樣的人。但這段日子總也不得見你,也不能跟你說話,也不知你的境況如何。直到今日,才知道你背後的苦心。”

秋白轉過身來,臉上泛起淡淡的笑意,道:“六爺你也知道我背後花費了那麼多的工夫,也是用心良苦,全為了今日這樣的結果,求得一個順理成章。其實,你也曾經思疑過我,是不是如旁人所說的那樣,是不是?”

柯弘軒端詳著她的臉龐,須臾,方道:“我並沒有想那麼多,我只知道……等著你,不管怎樣,我都會等著你。”

我會等著你。

這一字一句,熟悉如斯,誰說情到濃時,不是這般的痴意綿綿?

曾經以為,自己真能做到重獲新生後便可將舊日的傷痛拋諸腦後。真以為做得到、看得破,將過去的喜和悲,視作過眼雲煙。

這些年來,努力扮演這個新角色,每日醒來第一件事,便是照著水盤中的自己,悄悄告訴自己,我已不再是我,請活好這一生。

那千瘡百孔的過去,忘記吧。

日復一日,總是如此。不知從何時開始,方發現,這已成了一個習慣,也是一種悲哀,昭示著她根本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