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什麼,心下驚異難平,看向韋宛秋的目光多了幾分犀利。

容迎初垂眸一笑,攜著柯弘安的手氣定神閒地走出了明昭苑。

回到萬熙苑的堂屋中,柯弘安與妻子一同坐在床沿上,心疼道:“沒想到這些事都碰到一塊兒,今兒可把你給累壞了!”

容迎初側首靠在他的肩頭,輕輕撫著已有些微隆起的腹部,柔聲道:“身子確是有點累了,不過心裡倒是安定了不少。老爺把咱們叫過去把話說清了,也有好處,讓他們知道我們並非聽任擺佈,也該有些顧忌才是。”

柯弘安攬著她的肩頭:“咱們臨走時你說的那句話,可是真的?”

她點了點頭:“千真萬確,韋氏如意算盤打得好響。韋將軍這邊已是棘手,還有大老爺和苗氏這裡的步步緊逼,她不過是作壁上觀罷了,沒想到竟不忘了要拉攏二老爺他們!”

他思忖片刻,道:“把秋白許給六弟?即便她真把秋白認作義妹,把義妹妹嫁到二房來,對她又能有什麼好處呢?聽今夜二叔他們的口氣,倒也不像是替她來逼我離去的意思,而且二叔也沒有什麼名目可以硬生生地把我逼走,想來她也並不是打的這個主意。”

容迎初想了想,道:“我倒是覺得,二老爺他們的心思並不簡單,二太太兩次三番找我提分家的事,必是對此事志在必得了。他們現下最想得到的,只有家財,倘若咱們今夜並沒有拒絕他們,而是答應他們的條件,對他們來說是最好不過的。”

柯弘安略略沉吟,方道:“換言之,可以分家,並且能得到大部分家業,才是二叔所願,他在偏遠之地受了好些年的苦,此次回來必定不會輕易罷手。所以,韋氏把秋白許給二房,也許是想趁此與二叔他們聯手進行一些事,但究竟是什麼事呢?”

容迎初抬起頭,出神地注視著他,須臾,喃喃道:“二老爺這次找我們說的事,不是沒成嗎?二太太口口聲聲說什麼顧不顧念叔侄之情的,是不是事不成的話,他們還另有打算?”

他往深裡思量了一番,益發覺得事情處處透著古怪,蹙眉道:“他們聯合起來處心積慮的,我們更要小心行事。”

容迎初頷首,一邊伸手為他寬衣,一邊溫言道:“正值多事之秋呢,咱們不免要事事當心的。倒騰了這一日,你明日還要上值呢,要不就先歇下吧,明晚再安安靜靜地讀書?”

他心中另有憂慮,卻也不想露出異樣讓妻子擔心,只輕輕點頭依著她脫下了外裳。容迎初正要喚人送熱水進來,亦綠先一步來到了廳堂外,猶猶豫豫道:“大爺,大奶奶,外頭……外頭韋奶奶來了,我跟她說你們都歇下了,讓她回去,她卻不願走……”

容迎初聞言,臉上一沉,轉首去看柯弘安,只見他也是一臉嫌惡的神色,心知已無須再多說什麼,只微笑道:“她這個時候過來,也是想著要見一見你吧。廊外夜涼風大,就讓她候在那兒嗎?”

柯弘安皺一皺眉,吩咐亦綠道:“她要不願走就由著她去,她有什麼話,也不必再傳進來,免得驚擾了大奶奶!”

亦綠答應著出去了。

容迎初才把燈燭吹熄,便聽堂門外傳來一陣吵嚷聲,隱隱聽得亦綠聲音急切:“大爺說過不要見你,大奶奶才歇下呢,怎可讓你進去擾了他們……”韋宛秋似是愈漸逼近門前:“我只有一句話要問大爺,與他的去留有關,大爺知道輕重,一定會見我!”

容迎初心下不覺有氣,才想要披上斗篷出去,柯弘安一手拉住她,輕輕道:“我去。”

他緩步來到堂前,門外與亦綠爭持不下的韋宛秋一看到他,頓時沉默了下來,柔婉低首道:“相公。”

柯弘安淡淡對亦綠道:“你先下去吧。”

韋宛秋神情清清淡淡的,待亦綠退到廊外後,目內止不住泛起了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