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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成為相公覺得有可用之處的那一個。”
柯弘安聞言竟仰頭大笑起來,笑聲清朗,卻又分明帶著讓人難堪的嘲諷。
偌大柯府中,除了柯老太君,沒有人覺得她有資格坐長房大奶奶的位子,她終日為此窮思竭慮,又豈會漏算夫君安大爺的意願?
只是這位安大爺鎮日渾渾噩噩,病的時候是除了吃便是睡,痊癒以後還是除了吃便是睡,她就是有心要試探他的想法,也要尋著他不是吃不是睡的時候。眼下確是難得的良機,但他的心思顯然比她想象的要複雜得多,她一時竟有點捉摸不定,不由惴然。
她小心翼翼地問道:“相公,可是迎初說錯話了?”
柯弘安好不容易停下了笑,撫著胸口道:“你倒也沒有說錯,只不過我身邊每個都是有用之人,像夏風會划船,紫文會替我張羅吃穿,就連院子裡年紀最小的小竹,都會幫我打掃地上。敢問,你能幫我什麼?”
她垂下頭,沉吟片刻,復抬起頭道:“相公正正說穿了迎初現在的困境,我沒有什麼可以幫相公的。可是,相公的院子裡,需要一個真正屬於相公的管事人,我願意成為這樣一個人,只聽從相公的吩咐,只遵從相公的意願。”她深深地望進他的眼眸裡,“那樣,相公即便不乘船遊湖,也能在自己的房裡睡上一個安安穩穩的覺。”
柯弘安再次舉杯而飲,將神色收斂於動靜之間。
已然到了湖中心,夏風這時停下了划槳,船身微微地上下浮沉,隨風而擺,人在其間,恍若夢中。
他放下茶杯,再次攏起了雙手,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後,含糊道:“不行了,跟你囉唆了這麼久,我困死了……我先睡一覺,你自便吧……”
還沒等容迎初回應,他便閉上了雙眼,自顧地睡起了香甜大覺。沒一會兒工夫,竟打起了呼嚕來。
後來下船後秋白曾問她:“你覺得大爺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想也不想就回答:“表面上是個睡貨,內裡主意可比你我還多,咱們以後得當心。”
秋白“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道:“用我們那邊的話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敢情是扮豬吃老虎的主啊!”
在船上時他並沒有給她明確的答案。
她靜靜地坐在他對面,他的睡相倒有幾分憨憨的。她就那樣盯著他看了許久,耳邊聽著潺潺的水聲,莫名地就是覺得心裡安寧。
三日後,容迎初一大早起來,就聽到外間秋白微帶欣悅的聲音:“紫文姑娘,你來了?”“……大奶奶這個時候應該起來了,我過來看看她們為大奶奶準備了早飯沒有。”紫文一派平靜,似是本分所在。
容迎初一顆心終於落了地。接著又聽到紫文對崔媽媽道:“往後你們做事不要一群人都趕在一處,好比為大奶奶打水梳洗,我和秋白還有靜楓、亦綠四人伺候便可,大廚房的李媽媽和陳瑞家的辰時一過便開始為各院送早飯,我們沒有人接應不好,你和雅琴、香卉三人只管去張羅大奶奶的早飯。院子裡的活計,我自會回了大奶奶,讓正院裡的靜竹、代柔她們過來幫襯著點……”
院子裡自此便有條不紊的,紫文對容迎初更是言聽計從,儼然已經把自己視作容迎初底下的大丫鬟了。
倒是崔媽媽和靜楓二人,再沒有看到她們聚在一起交頭接耳,縱然有碰面的時候,靜楓也大多是板著臉孔,正眼也不看崔媽媽,崔媽媽亦厭其不知輕重,越發疏遠起來。
容迎初將一切看在眼裡,心下只有滿意,面上只待崔媽媽益發親厚,如此一來,院子裡便少了許多不堪入耳的閒話,多了幾分清靜。
容迎初臉上的傷口漸漸痊癒,這一日對鏡自照,只見下巴之處是一道淺紅色的印子。秋白手上蘸了膏藥為她上藥,一邊低嘆道:“當日你拿了碎片劃傷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