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我可以什麼都不要,只要你跟你傷害的人一樣,她們遭多大的罪,你就承受多大的苦!”

她身子一震,完全沒有料到他會如此決絕,她眼底泛起一絲寒氣,冷然道:“你威脅我?”

他瞥她一眼,簡短回應:“是!”

她沒有再言語,只靜靜佇立在原地,方覺得這份安靜帶著熟悉的殘酷意味,她不想亦不願再承受這份揪心的痛楚,然而她已然在這條路上邁出了一步,便不會輕易收回腳步。

“好,好,甚好。”韋宛秋笑得淒冷,“相公的意思,我已經知道了。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柯弘安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就往外走去,沒有絲毫留戀的意思。

韋宛秋垂眸,執起小几上的信函,展開來細閱。未幾,她執信的纖長手指止不住微微地顫抖,雪白的薛濤箋慢慢地被她揉攥於掌心,秀美的臉上也蒙上了一層陰狠。

所謂的將軍父親竟然就這點出息嗎?輕易就被弘安說動了,如今竟要放棄充當柯趙兩家親事的中人,還在信中讓她息事寧人、安守本分!什麼靜待良機,什麼指日可待,全是弘安的拖延之計而已,枉他征戰沙場多年,竟不知兵不厭詐的道理嗎?不僅如此,他還已經同時去信給了柯大老爺,言明不能出面牽線一事,竟也不先跟自己商量後再行事,簡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她越發惱怒,兩手狠狠地、不留情地將信撕成了碎片,一手擲灑於地。心下亦已然決定,提裙便往外走去,候在廳外的書雙和丹煙迎上前來,她冷冷下令道:“我要去見大老爺和大太太,你們立即去幫我通傳!”

容迎初與柯弘安分道揚鑣、自行回府後,又再若無其事地前去霞蕪苑與眾姑娘一同刺繡,直到酉時下學,柯菱芷上前來把她拉到一邊悄聲問道:“大嫂,你今日可是跟大哥一起到馮家去了?”

容迎初左右張望了一下,道:“這兒人多,咱們回院子裡再說。”

待回到萬熙苑東院後,容迎初把小姑子帶到了內堂裡,讓秋白把門窗都掩了,方道:“我今日確是和你哥哥到馮家去了,我們已和孟夫人碰過面,有些話,我們都挑明瞭說了。”

柯菱芷不由緊張起來,道:“孟夫人知道了趙家的事嗎?”

容迎初拍一拍她的手背,道:“她都知道了。但你不必擔心,孟夫人是個明白人,她知道你的不得已,而且她心裡認定了你,不會因為這些枝節放棄你。”

柯菱芷卻仍是憂心忡忡,蹙眉道:“可不知為何,我心裡總覺得大事不好……大嫂,今日一早語兒看到我,不知怎的臉色就是不對,我問她,她卻不願多說,只一個勁讓我放寬心。她是不是知道什麼了?你們為何都不告訴我?”

容迎初溫言道:“語兒這也是關心你的緣故,我們都不想你太過憂心了。我和你哥哥正在想辦法,你就聽我們的,放寬心,靜心等候,可好?”

柯菱芷眼睛不禁發紅了,靜靜注視著嫂子,良久方哽咽道:“嫂嫂,我不能安心,我無法安下心來坐享其成。這本是我的事,事關我自己的終身,可我自己卻是六神無主、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們為我奔忙,為我費盡心思……這個家裡的許多事,都不是表面看的這般簡單,嫂嫂你一路艱辛走過來了,如今又要為我而傷神……可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知道該做些什麼,這讓我於心何安?”

容迎初握住她的手道:“我們不告訴你,是覺得事情尚有轉圜的餘地,我們有辦法解決,既然可以解決,那何必讓你多添憂愁呢?不如到最終把如意的結果告訴你,讓你歡歡喜喜地做新娘子。話說回來,從來婚姻之事都由不得自己做主,你做不了什麼也是常情,這並不是你的錯。”

柯菱芷忍下了淚意,點頭道:“我一直覺得這家中已經沒有可信之人,可如今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