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由我來拿主意,可是聽憑我決定之意?既然讓我決定,那我已經有了決定。”

苗夫人面上陰晴不定,目光凜冽如刀鋒般瞪向柯弘安。

柯弘安熟視無睹,微笑著看向容迎初,道:“娘子,你的主意便是我的主意,你只消告訴我們,秋白這名字要不要改便成。”

容迎初心底驚訝得無以復加,又暗暗有種受寵若驚的感受,伴隨著一絲莫名的情愫纏繞於心,帶著不真實的溫暖感覺。她回了相公一個會心的笑意,道:“多謝相公信任。奴家愚見,秋白的名字不必改。此秋非彼秋,韋妹妹若還是介意,那我以後就少讓秋白到你跟前來便是。韋妹妹,你意下如何?”

韋宛秋將一切意緒掩藏在溫柔的笑容背後,道:“既然相公說了一切聽從姐姐的意思,那妹妹別無他話。”

容迎初亦含笑,垂下眼簾道:“難得妹妹如此通情達理,姐姐甚為欣慰。”

戚如南旁觀著這一幕,心下頓時別有滋味,眼看婆婆的臉色越發難看,她連忙上前道:“娘,我突然想起我過來時劉鎮家的說要找您回話,不知是何事?不如讓大伯和兩位嫂子先回去吧。”

苗夫人面色陰沉地注視著柯弘安,沉默半晌,方緩緩道:“下去吧,你們都下去。”

柯弘安乾笑了一聲,徑自起身,率先往門外走去。容迎初扶起秋白,亦隨在柯弘安身後離開。

韋宛秋安之若素地向苗夫人告了辭,方與書雙一同返回萬熙苑。

踏進南院的大門,韋宛秋款款地往裡間走去。丹煙和周媽媽、劉媽媽幾人迎將出來,看到自家主子神色不對,個個頓時噤若寒蟬,沒有人敢出言問一句,只是無聲地替主子更衣、上茶。

待眾人都忙停當後,韋宛秋方輕聲道:“你們都出去,書雙留下。”

書雙眉心一跳,只靜靜立在原地。周媽媽和丹煙等人均垂目斂目地退了出去。

韋宛秋站起身,面無表情地注視著書雙,一步一步向她走近。

書雙不敢直視主子的眼睛,低頭一動不動,心不自覺地跳得厲害—— 竟心悸至此,皆因主子的無聲,正正是威懾所在。

韋宛秋已經站定在她跟前,抬手捏住了她的下頜,一張絕美的面孔上依舊沒有絲毫波瀾,看不出喜怒。

書雙更覺惶恐,張口正想說話,韋宛秋冷不丁地一揚手,劈頭蓋臉地往她臉上甩了一巴掌,又狠又快,沒有半點留情。書雙吃痛得驚叫一聲,整個兒摔倒在地,眼花繚亂的餘光間,只看到主子那蘇繡月華色的錦緞廣袖輕飄飄如雲霞飛揚。

“誰讓你講話了?”韋宛秋居高臨下地站在她跟前,聲音裡沒有半點情緒起伏,“誰讓你自作聰明瞭?槍打出頭鳥,你幹嗎非要笨得去做這隻出頭鳥?你以為這裡還是將軍府,憑你兇就可以打遍天下?”

書雙半邊臉被打得紅腫,嘴角迸裂,鮮血滲流,她匍匐在主子腳下,顫聲道:“奴婢只是看不慣她們欺人太甚!小姐是千金貴體,以平妻之名留下,已是莫大委屈,豈能由著她們作踐?”

韋宛秋低頭看自己用鳳仙花染就的鮮紅丹蔻,緩聲道:“所以我才說你是自作聰明,你以為你這算是表忠心嗎?容氏自然是不能放過,可我本就不屑跟她爭,殺人可以不見血,我並不想玷汙了自己的手—— 借刀殺人,你懂不懂?”

書雙渾身瑟瑟發抖,道:“奴婢知道錯了!”停了一停,仍忍不住繼續道,“奴婢知道小姐向來心思縝密,可是……小姐分明是將軍的掌上明珠,何以將軍會忍心將小姐下嫁到柯家來受閒氣……”

韋宛秋緩緩坐下,半倚在紫檀木小圓桌上,眼裡不帶一絲感情地盯著地上的書雙,眼前忽而泛起一片迷茫,內裡彷彿都是過往的零碎的記憶。

將軍父親的聲音透過記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