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世子以為如何?”夜天逸看向容景,挑了挑眉。

“自然甚好!”容景溫潤出聲,風輕雲淡。

“那就這麼定了!”夜天逸一錘定音,看著下面的文武百官,“剛剛哪位大人奏秉?繼續吧!”

戶部一位大人立即出列。

雲淺月怒毀金椅就這樣被輕描淡寫地揭了過去,汶萊帶著人打掃乾淨後,百官繼續早朝。除了金殿上方沒了那把無人坐的椅子外,一切照舊,幾乎讓人恍惚以為雲淺月是否剛剛出現在金殿過。

雲淺月出了金殿,就見到夜輕暖和趙統領以及數百御林軍候在殿外。

夜輕暖走上前,迎住她,小心翼翼地問,“雲姐姐,你……”

雲淺月停住腳步,看了夜輕暖一眼,聲音清冷沉靜,“這京城不是個好地方,沒有暖城好。若是沒有特殊的理由,還是回暖城吧!”話落,她再不理會夜輕暖,抬步向宮外走去。

夜輕暖怔楞地看著雲淺月,想要追上她,卻忽然覺得挪不動腳。

雲淺月來到宮門口,絃歌迎上前,低聲道:“淺月小姐,世子剛剛給屬下傳音,屬下送您去四皇子府安葬四皇子側妃?”

“嗯!”雲淺月應了一聲,上了馬車。

絃歌一揮馬鞭,馬車離開了宮門口。

馬車內,雲淺月靠著車壁,伸手捂住臉,卻還是感覺沒有淚,眼睛乾乾的,心也乾乾的,但她似乎清楚地感覺到某一個地方在鮮血橫流。她曾經在發喪夜天傾的時候說過再不為人送葬了,可是沒想到這才時隔不久,她又舊事重做。

有一團東西積壓在心口,像是刀劍在劈砍,直到稀爛。

馬車來到四皇子府門口,把守四皇子府的重兵大約是得到了側妃已死撤離的訊息,已經撤去,四皇子府更顯空蕩。

容昔帶著人等候,見雲淺月下了馬車,對她道:“雲姐姐,我得到世子哥哥的吩咐,過來幫助四皇子府給側妃發喪。”

雲淺月“嗯”了一聲,走進四皇子府,容昔帶著人跟了進去。

不多時,七公主得到訊息前來四皇子府,淚眼漣漣。

又過了半個時辰,夜輕暖出現在了四皇子府,雖然沒落淚,但也是一臉哀傷。

這一日,被重兵把守了數日的四皇子府掛上了白帆,搭建了靈堂。雲淺月親手幫趙可菡換了新衣,親眼看著她裝棺,親手給她蓋上了棺木。

趙可菡不過是四皇子側妃,還是一個有罪的皇子側妃,除了雲淺月、七公主、夜輕暖三人,自然沒有人來憑弔。

午時,容昔找了欽天監擇了吉時,三日後發喪。

響午十分,夜天逸以攝政王的身份下了一道旨意,言:“四皇子側妃文武全才,生而知事明睿,死而孑然清骨。特准追封為四皇子妃,後葬入皇陵。”

雲淺月聽到這道聖旨的時候面無表情,趙可菡都不想再見夜天煜,不再黃泉路上等著他,來世不再愛他,那麼她又怎麼會在乎是正妃還是側妃的身份?

下午,一切打點妥當之後,七公主和夜輕暖受不住外面的清寒,分別勸說了雲淺月一番,見她無動於衷,只能各自先離開了四皇子府。

二人走後,雲淺月一直站在趙可菡靈堂前,直到天黑下來,才轉身離開。

四皇子府門口,容景的馬車等在那裡。

第四十章 西延之亂

雲淺月看著那輛通體黑色的馬車,就那樣靜靜地停在四皇子府門口,明明是沉重厚重的顏色,可是她偏偏看到了暖意和鮮豔,她快走幾步,來到車前,有些迫不及待地伸手挑開簾幕,入眼處果然是容景溫潤溫暖的如畫容顏。

雲淺月看著容景,張了張嘴,忽然什麼話也說不出。

容景溫柔一笑,伸手握住雲淺月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