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細微的舉動,以及最後那句話裡關於紅酒和好覺的話語,卻讓秦慕北在電話裡傳來嘟嘟的忙音之後,依舊舉著話筒痴痴發愣。

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太過於強烈了,強烈到居然讓秦慕北產生了一種極為迫切想要見一見石磊這個傢伙的念頭。只是,她還沒有聽到石磊在結束通話電話之後,對著手機說的那句輕語,否則,她大概下一個動作就是打電話給荷蘭航空公司,訂一張最快回國的機票了。

在電話那頭,江東省的潤揚市,石磊對著電話,滿臉微笑的說了一句:“北北,你還好麼?”

北北,是那一世專屬於石磊對秦慕北的稱呼,曾經有人如此稱呼過秦慕北,其結果是那傢伙到醫院躺了三天。不熟的,可以叫她秦小姐、秦女士、秦總等等,熟悉點兒的,可以稱呼她慕北,而家裡人,父親和秦介,都是稱呼她為慕慕,唯有石磊,一直喊她北北。筆趣閣快

秦慕北曾經對石磊說到過她第一次聽到石磊這樣稱呼她時的感覺,就彷彿心臟被人狠狠的抓緊,然後又溫柔的放開,從此,她便喜歡上了這個稱呼,也只允許石磊一個人這麼稱呼她。

這一世的秦慕北大概還從未聽過人這麼稱呼她,不過想來既然是同一個人,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應該會產生相同的感覺。前提是喊出這兩個字的人也是那個人。

一根無形的線,將那一世的石磊和這一世的秦慕北,輕輕的栓在了一起,弔詭的狀態。

放下了手機,石磊輕輕的吐出一口氣,腦子裡,全是他那一世和秦慕北之間發生的事情。第一次見面,到兩人沉默無言的接受彼此身份的差距……而秦慕北,放下電話之後,雙手抱著的肩膀,一雙極瘦的腳踝蜷縮到沙發上,藏進白色棉布睡裙的下襬之中。火紅的布質沙發,柔軟而寬敞,白色的睡裙寬大舒適,秦慕北的面板比睡裙還要白,白的總讓人覺得她處於一種略微的病態。因為身體的蜷縮,鎖骨突兀的張揚著。

過了會兒,秦慕北微微嘆了口氣,伸手從茶几上拿過那杯早已倒好的紅酒,慢慢的,慢慢的將其傾注到嘴裡。喝完之後,就這麼在沙發上躺下了,緩緩閉上雙眼,不久便沉沉睡去……回到潤揚的第三天,按照原定計劃,石磊還打算再回一趟吳東,也不能老把公司的事情全都壓在蔣風約的身上啊。但是蔣風約一大早就打來了電話,說是快過年了,公司之前的幾個單子結束之後,基本上就沒有新的單子跟進,只等把鹽縣那家奇怪的公司的兩套系統安裝除錯完成,基本上都可以提前給公司的員工放春節假了,照目前的情形估計,年前應該不會有什麼新單子進入。畢竟,其他公司也要過年麼,不可能把工程安排在春節期間來做。

既然公司無事,石磊乾脆也樂得清閒,留在潤揚的家裡,與母親吃吃飯笑笑,每天去老街上看看三天前和他一起回到潤揚的蔣伯生老爺子。

石磊的意思是想讓蔣伯生住到他們家來的,石為先和孟秋華也都同意了,可是蔣伯生很固執的說是想要住在老房子裡,歹說也不肯搬過來,只肯答應大年三十過來一起吃年夜飯,石磊只好作罷。

準備出門到揚江邊溜達溜達的時候,屋外卻響起了有人掏鑰匙開門的聲音。

石磊奇怪的擰開房門,卻發現本該在省委黨校學習中的石為先出現在門口。

“老爸,你怎麼回來了?”

石為先沒有回答石磊的話,而是把手裡的包遞了過來:“你在家啊,剛好,幫我把東西拿進去,我不進去了。”

石磊接過了石為先手裡的包,順手往門後一放,看到石為先已經匆匆忙忙的往院子外頭走了,急忙問到:“老爸,你要幹嘛去?”

石為先頭也沒回,丟下一句:“下頭有個村子出了事兒,我要趕過去。”

石磊很奇怪,一個村子出了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