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年包下來的雅間。

商少行解釋道:“從前談生意,也經常來這裡用飯。”

“嗯。”

屋內乾淨整潔,牆上掛著水墨畫,兩旁的小几上擺著梅瓶,上面插著粉白的梅花。

二人在桌邊相對而坐,才剛在府中用了晚飯,也不覺得餓,便只點了幾樣小菜和一壺好茶。商少行見紅繡臉色雪白,怕她著涼,又特意叫了薑湯,讓廚房緊著快些上來。

紅繡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緻的小荷包,裡頭是幾兩銀子,回身塞給了丹煙。

“你們兩個出去溜達溜達,想吃什麼用什麼便自個兒買。”又看了眼商福全,紅繡笑道:“福全兒也一同去吧,你在旁邊我也放心,免得我的兩個俏丫頭讓人欺負了去。”

“小姐”梅妝跺腳,臉紅了起來,若論容貌,她們三個婢女中應數凡巧最漂亮,她與丹煙都是一般的相貌,不過跟著小姐神仙一樣的人,他們多少也借了光,沾了些“仙氣兒”。此刻被紅繡這麼一打趣,梅妝反倒不好意思起來。

商福全笑著應了聲“是”。便興沖沖的拉著梅妝和丹煙下樓去。他們畢竟孩子心性。更重要的是他們不願意在主子身旁礙手礙腳的耽誤人家“交流”。他們離開了正好清靜。

將木窗開啟一個小縫隙,屋內外的溫差使窗前冒出一層白氣。隔著白氣,紅繡瞧見窗外是僻靜的小巷,並未臨街。

此刻,店小二將酒菜備齊了。

商少行先給紅繡舀了一小碗薑湯,遞到她面前,溫言道:“先喝口熱湯暖暖身子。”

“多謝。”

紅繡接過來,微笑著道謝,喝了一小口,隨即想起什麼,從懷中摸出一個褐色的小陶瓶來遞給商少行,道:“才剛在老太太房裡人多嘴雜,加上她問起了洛尋,我便沒有給你,這是洛尋配的強身的藥丸,你三日服一粒就成了。”

商少行接了過來,將帶著紅繡身體餘溫的陶瓶握在手中,“多謝你了。”

紅繡剛才在家宴中婉言封死了老太太想找姬尋洛求醫的路子,背後卻幫自己求來了千金難求的藥,要說不窩心那是假的,才剛莫名飛醋吃夠了,如今商少行心下只剩甜蜜,鳳眸中滿載著濃濃的情誼,溫柔的望著紅繡。

紅繡被他炙熱的眼神看的不自在,擺擺手道:“三少爺客氣什麼,你養好身子才是要緊,往後若在有需要,我去找洛尋便是了,你瞧他好像脾氣古怪,跟他師父見死不救似的,其實他心軟的很。稍微一求他他便繃不住了。”

那是隻對你吧。商少行在心裡默默的補充,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笑著點了點頭。轉而問道:“你要找的那人是誰?”

紅繡猶豫了一下,她要不要將商少行也拉下水?可若不說清楚,恐怕他會繼續悶著頭吃飛醋吃到酸死的。

思及此處,紅繡從懷中掏出凡巧的遺書遞給商少行,道:“三少爺請看,這是那日我去老太太那處得來的。”

紅繡將老太太那日的話,與她自己後來分析所得的情況,再加上後來在雲吞鋪子遇到張之文的事一五一十的說給了商少行。

商少行靜靜聽著,待她全說完了,問道:“你懷疑那個張之文便是凡巧信中提到的‘姓張的人’?”

“正是如此。”

“若是這樣,其中便真是有蹊蹺了。”

從回府之後,商少行便日理萬機,根本沒心思去關心凡巧的事,後來將權交給二房,他又忙著將自己以紅繡教給他的記賬方式記下的賬謄寫出來,變成現下用的記賬方式。這個秘法,他還是不想外傳的,尤其是“阿拉伯數字”。今日一看遺書,再一瞧紅繡的神色,他便知道紅繡於此事是真的上了心的,也可見她對待下人有多麼的真心,換做旁的主子,打罰死個把下人都是常有的事,可在她這裡,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