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子,微風吹來,步履翩然,明顯是一個漂亮的束髮少年。

“小……少爺,那邊有賣棗糕的”

手中摺扇指尖流利轉了一週,啪一聲輕擊在梅妝頭上。

“又叫錯了,出了趟門,不過一炷香時間,我的稱謂被你們換了幾個了?”

“姑娘,我們也是尋常叫順當了。”梅妝拉著紅繡的袖子,道:“咱們到那邊兒去。”

紅繡無奈搖搖頭,“你們三個如今都是小廝打扮,怎麼也要扮的真切,莫要露出女兒態,叫人對我起疑心了。”

丹煙拱手行禮:“是,少爺。”

“這才對嘛。”

紅繡與婢女打趣,轉身步入燈火闌珊的臨江集市當中,夜晚的聖京城不若白日裡燥熱,夜風習習,燈火絢爛,臨近亥時街市上行人不見少,反而摩肩接踵絡繹不絕。

而只有紅繡知道自己的感覺,人潮越洶湧,落寞越甚,周圍的人皆家家團圓,只有她煢煢孑立,形影相弔,孃親去了,於古代她再沒了親人,也沒了依靠,只能靠自己。

紅繡微笑著搖扇,方步邁的優雅,俊俏容貌和唇邊溫暖笑容,不知迷煞多少女,吸引多少注目。如今只有微笑,能沖淡心中的落寞和孤獨,團圓時刻,想到的是連翹,也是在現代今生永不能再見的家人。

“小少爺,您嚐嚐這個。”

丹煙將油紙包賽給紅繡,平凡的小臉因笑容而明媚許多:“這是松子糖,‘會君坊’拿手的招牌甜食呢剛吃了月團,您也換換口味。”

紅繡回過頭,凡巧與梅妝二人面上皆是笑容,因含著糖,兩腮鼓起,跟土撥鼠似的。

不知為何,紅繡的心中注入了一道暖流,似乎方才的落寞被衝散了許多。

梅妝道:“公子,咱們為了散心而來的,那些煩心的事兒就先放放,明日再怎麼樣,也是明日的事啊。”

凡巧連連點頭:“正是,姑……表少爺玩得盡興開懷,奴才們不也能鬆口氣麼。”

紅袖莞爾,“得,我又成姑表少爺了,反正你們怎麼喚,我怎麼應便是了。”

見紅繡笑容變的真實,不再似方才那般強作歡喜,三婢女都同時鬆口氣。一路說說笑笑的來到聖京城聞名的千載江邊。

紅繡閒來無事從地質典籍上看過,千載江乃是楚江的一條支流,貫通聖京城南北,而楚江自西向東而流歸入大海,在南楚歷史中的地位,類似於現代的長江。

今夜千載江上畫舫無數,江邊燈火通明,於草坪上有許多文人士子三五成群,或吟詩作對,或談論時事。

紅繡微笑著走到千載江畔,看著漆黑江水緩緩流去,不免心生開闊之意。

“哎?這不是紅……紅公子麼。”

發呆之時,身後傳來一個熟悉聲音,紅繡回頭,瞧見商福全笑吟吟的走到近前,拱手行了一禮。

“紅公子今兒換了新衫子,小的險些不敢認了。”話語中多了許多親切,今日少爺宣佈了婚事,全聖京城都知道未來的三少奶奶是紅繡,他儼然已當紅繡是他半個主子了。

紅繡也瞭解他的小心思,福全兒小猴子瞅著也不過十五六歲,半大孩子而已,人家對她示好,她絕不會給人家面上過不去。

“福全啊。我當是誰呢。”紅繡拱手,隨即甩開摺扇搖了兩下,瀟灑與男子風采無異,道:“你們公子給你假出來過月夕?”

商福全呆了呆,待回過神在心裡好生讚歎紅繡瀟灑,他伺候那個如天空皎月般的美男子,一般的“美人”現下皆入不得眼了,倒是未來少奶奶絲毫不輸給三少,不論女裝男裝都是風雅無限的人,甚至比三少的紅顏知己“西月樓”的第一大家宛月姑娘還有三分風采,更多了許多風骨。

“回紅少爺的話,小的今兒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