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而出:“葉阿姨劫持了我爺爺!”

我的心頭一震,手機掉在地上。葉紅蓮劫——劫——劫持了岑江河?!這是哪兒跟哪兒!

我反應不過來了,怔在原地。這個時候是應該把掉在地上的手機撿起來?還是應該打斷岑印心的電話,問她這是否是一個玩笑?

下一秒,她替我做了選擇——拉起我,向外跑去。

岑印心的紅色跑車疾行在蜿蜒的山路,這個時候,誰也沒有辦法理會安全不安全的事,只知道,能有多快趕到徐家,就得有多快。

車子尚未停穩,徐家的老管家就迎了出來。

“怎麼回事?”岑印心風風火火地問道。

“一邊走一邊說。”管家帶著我們向徐家天台快步走去。“大少爺今天早上出去,不一會兒,岑老爺和他一起回來。又一會兒,二少爺也回來了,二少爺似乎與大少爺起了爭執,二人從房間走到庭院。可是沒一會兒,太太就不知怎麼的,把岑老爺推到了天台,說要拽著岑老爺一起跳樓。二少爺衝我使了個眼色,我才打電話給岑小姐。”

徐鏗和徐鏘都在?我心裡一咯噔。“有沒有報警?”

“沒有。太太說是報警就跳下去,誰都不敢報。”

我跟在岑印心身後,上到天台,被眼前的景象震驚。

站在天台邊沿的葉紅蓮穿了件大紅的錦鍛夾絲旗袍,臉上帶著一種似癲似嗔的神情,拿一支黑乎乎的手槍,抵在岑江河的太陽穴。徐鏗縮在一角,看不見他的臉,但從姿態來看,明顯受了巨大的刺激。徐鏘雙手撐在牆上,用頭不斷地撞擊牆壁。只有岑江河,氣定神閒地坐在輪椅上,似乎發生的一切事,全與他無關。

“爺爺!”岑印心尖叫,那支黑乎乎的槍,把她嚇到了。

那是——葉柏青丟下的槍!我一眼認出那支槍。那支槍曾經抵在我頭上,我不可能記錯。怪不得警方一直找不到它,原來是被葉紅蓮趁亂藏了起來。

岑江河沖印心微微一笑,道:“乖孫女,沒事的,你先回去,爺爺一會兒就去找你。”

這個時候的岑印心哪裡肯走?她哀求道:“葉阿姨,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你放了我爺爺,你這個樣子,好嚇人!”

葉紅蓮倒是笑了,她用一隻手撫去額前的亂髮,道:“印心,葉阿姨嚇著你了?對不起,葉阿姨不是有意的。葉阿知道你一向最孝順,最乖巧,現在,你幫葉阿姨勸勸你爺爺,好不好?只要岑氏百分之十的資產,能入股徐氏就好。”

岑氏百分之十的資產,入股徐氏?岑印心莫名其妙,岑家和徐家是世交不錯,但是從未有過生意上的來往,葉紅蓮的這個請求從何而來啊?她無助地看著徐鏘。

徐鏘痛苦地扯掉領帶:“媽,你別鬧了行不行,我求求你,去自首吧,我和大哥都會陪著你去……”

“然後看著我死嗎?”葉紅蓮怒不可遏,咬牙切齒:“這就是我偏袒了二十年的徐鏘!這個時候,你居然不如那個啞巴!你就這麼急著判媽媽的死刑?”

“媽,今天若不是你自己親口說出來,我怎麼可能會相信自己的媽媽在二十年前,先是教唆舅舅殺死了自己的爸爸,二十年後,又親手殺死了莫叔。現在不是誰的問題,而是法律,而是人命,而是事實,媽,那是人命呀,還是兩條,你以為你能逃得過嗎?”

“你以為媽媽想逃?哈哈,太可笑了!媽媽若是想逃,何必把岑老騙上天台,又何必拿槍逼著岑老答應媽媽的要求?媽媽這麼做,全是為了你呀!”

葉紅蓮和徐鏘的對話,令我和岑印心都變了臉色。葉紅蓮承認殺人?

“葉——葉阿姨,你們在說什麼啊?”岑印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葉紅蓮收起剛才的憤怒,換上一副標準的笑臉,對岑印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