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我的手。我一手甩開他。他噘噘嘴,站起來向門外走去。

這樣就走了?這樣就走了?我氣得說不出話來,把被子重新蒙在頭上,生起悶氣來。

突然一個身影撲過來,待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掀開被子,一下壓在我身上,直把我壓得喘不過氣來。

“你……你無賴……”我奮力掙扎起來,對他開始拳腳相向。

他靈巧地躲過我的拳頭,準確地吻上我的唇。

我的雙手仍揮舞著,無奈意識卻在他的親吻中越來越模糊……

“你又欺負我!”明明很氣他,怎麼又抱在一起了?我氣不打一處來,一拳打在他的胸膛上。

他坐起身,跪在我面前,雙手抓著耳朵,可憐兮兮地看著我。

我仍不解氣,還要再打他一拳,卻被他一把抓住我的手,並順勢向他懷裡一拉,迅速地把什麼東西套在我的無名指上。

“什麼東西?”我一看,啊,居然是那枚在荷蘭被我扔掉的戒指!當時我和徐鏘都出去找過,怎麼也找不到,這會兒怎麼會在他的手裡?“這……你……”我驚異地說不出話來。

他說,那天晚上我就在你的窗外。

我撫摸著那枚失而復得的戒指說不出話來。

他又接著說,你在阿姆斯特丹的晚上,我一直都在你的窗外。

既然你這麼愛我,為什麼還要離開我這麼久呢?我嘆口氣,問他:“你的傷全部恢復了嗎?徐鏘說你的傷很重,一年半載好不了。”

他淺淺一笑,表情輕鬆地說,有這麼可愛的女孩在等我,我拼盡全力也要恢復啊。

他的確是恢復了,而且似乎比受傷前更加健壯,他的頭髮依然濃密,他的腹肌仍在,他的身手仍然矯健,與我在荷蘭所見的那個背影簡直天壤之別。天知道他為了這一天付出了多少努力,幾乎連Dr。Jonson都不敢相信的醫學奇蹟,在他身上發生了!

“你這半年是怎麼過的?”我又問他。

他笑著說,吃藥,復健,吃飯,復健,吃藥,復健,吃飯,復健……

“說得輕鬆!”我白他一眼,一臉嗔怪。

他收回笑臉,認真地說,小菡,你能原諒我嗎?我知道我做得很不對,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沒有在你身邊,雖然我也很想你,可是我實在對自己沒有了信心,我那時傷成那樣,還有舅舅在車上的話,雖然殘忍,卻是事實,如果我能說話,如果我能說話多好,可惜我只是一個啞巴……

見到他說出這兩個字,我打斷他:“徐鏗,你不要這麼說自己……”

他輕輕推開我,說,讓我說完,我們遲早都要面對這個問題。我逃避了半年,壓抑自己對你的思念,不僅是因為自己的傷,更大一部分是舅舅的話,逼得我從自己的幻想中醒過來。我以前覺得只要自己努力畫畫,努力經營,用心愛你,我們就能快樂地生活地在一起,我就能像正常人一樣。可是那一天起,我才明白,我不會說話這件事是怎麼也無法改變的,而且這件事帶給你的麻煩,也是我無論做再多也補償不了的。所以我不敢見你,甚至還想把你推到徐鏘的身邊。可是……可是我真的那麼做了,才知道對我而言最大的痛苦是什麼,不是被人嘲笑是一個啞巴,而是看著你笑卻不能陪著你,看著你哭卻不能抱著你。小菡,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唯一的動力,唯一的自信,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因為我不會說話而嘲笑我,只要你在我身邊,你就是我的全世界,我就不怕任何傷害。小菡,我再問你一次,能不能原諒我?雖然連我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的懦弱和逃避,可是隻要你能原諒我,我發誓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你趕我我也不走,罵我我也不走,這輩子只賴著你。

此時我的已經哭得一塌糊塗,我又哭又笑地抱著他:“原諒,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