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夢若有所思地提議道:“要不……送到市醫院去檢查檢查?西醫診斷都是數字化的,可以更直觀、更全面地瞭解他腦子裡面的狀態。”

“簡直是成何體統!我華夏中醫博大精深,豈是西醫可以相提並論!”

佗佗突然像條被人踩了尾巴的響尾蛇一樣,火冒三丈地蹦了起來,驚得吳夢一愣一愣了,端著碗筷半天都沒反應過來這是咋回事。

直到旁邊的小雨用腳輕輕踢她,小聲地提醒她:“我師傅跟西醫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忘了?”吳夢這才愕然醒悟,自己傻乎乎的,居然稀裡糊塗地踩到了佗神那條重傷未愈的小尾巴。

說起佗佗跟西醫界的恩怨,這事還得把時間倒回去,從頭說起。

三天前。

佗佗在一部電視劇中初步接觸到了“西醫”那個名詞。

出於對那個“醫”字的敏感,佗佗曾抱著“敏而好學,不恥下問”的心態向他徒弟小雨請教了一把,結果聽得一頭霧水。

後來,為了深入瞭解西醫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佗佗打算臥底體驗一回。於是乎,他拿出奧斯卡影帝的精湛演技,親自裝了一回肝疼,並以自己的病自己不方便看為由,讓呆萌呆萌的小雨帶他去市醫院診治。

結果令他痛心疾了一回。

有沒有病,他自己心知肚明,如果坐診醫生只是簡單地給他開堆亂七八糟的藥,他頂多也就瞪著小白眼給個庸醫評價,不至於痛心疾。真正令他暴走的環節,是看一次病整整花掉了他十張大紅鈔。

佗佗雖然對人民幣沒什麼清晰概念,但他並不傻。

看到小雨往收費視窗裡遞了十張大紅鈔出去,對方卻只找回兩硬幣,佗佗當時就震驚了一把,感覺今天損失好大好大。

而他判斷損失的依據,來自於一次買鹽的經歷。

有天中午,吳夢炒菜沒鹽了,讓他去包裡拿錢到小店買包鹽回來。吳夢告訴他大紅鈔是面值最大的,硬幣是面值最小的並著重提醒他,買鹽拿兩個硬幣就行,用大紅鈔買鹽會被人鄙視。

為此,在佗佗心裡,大紅鈔一直都是貨幣界的領袖,神聖而不可亂用。

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犯傻裝個病,居然花了十張大紅鈔!

十張啊!

當時就想一耳瓜子抽死自己。

為了徹底搞清楚損失狀況,佗佗把小雨拉到一邊忐忑地問:“小雨,你老實告訴師傅,那十張大紅鈔,到底相當於三國時代多少個五銖錢?”

小雨一開始沒撈明白啥意思,主要是以前沒聽過五銖錢,不知道是個啥玩意兒,後來溝通好一陣才恍然大悟。她就尋思著,如果吳夢姐在這就好了,她是歷史系的高材生,肯定能給佗佗師傅一個滿意的答案。

不過,機智的小雨也沒讓佗佗失望。

她用輔導學前班小朋友作業的方式告訴佗佗:“師傅,我們這的包子五毛錢一個,這樣子……那我們剛才很不幸地損失了1996個包子。1996個包子是個什麼概念呢?假如你一天三餐都吃包子,每餐吃三個,那一天總共消耗九個,這樣子……算下來,差不多是你半年多的伙食費。”

一聽半年多的伙食費,佗佗轉身就去搬椅子。

搬了幾下之後才鬱悶地現,那些椅子全是固定的,搬不動。沒轍,他只好憤怒地攥起拳頭,衝到收銀視窗用拳頭怒捶玻璃:“無良庸醫!我沒病!退我包子錢!”那瘋狂暴走的架勢,嚇得對面的小醫生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同樣也把小雨嚇得狂飆了一身冷汗。

小雨慌慌張張地跑過去拽他,結果把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還是拗不過。

佗神已經吃了稱砣鐵了心,態度十分明顯,你丫的今天不給老夫退錢,老夫就砸了你招牌,就算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