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六劍。這六劍均是隻破衣衫,不傷皮肉,但慕容燕在一旁看的分明,這六劍的每一劍都能叫田伯光斷臂折足,破肚開膛,令狐沖顯然是手下留情了。田伯光對此也是心知肚明,霎時間只覺萬念俱灰,哇的一聲,張嘴噴出一大口鮮血。

令狐沖見田伯光大敗之後口噴鮮血,不由得臉上浮現出歉疚之意,說道:“田兄,勝敗乃是常事,何必如此?小弟也曾敗在你手下多次!”

田伯光拋下單刀,搖頭道:“風老前輩劍術如神,當世無人能敵,在下永遠不是你的對手了。”

令狐沖拾起單刀,雙手遞過,說道:“田兄說得不錯,小弟僥倖得勝,全憑風太師叔的指點。風太師叔想請田兄答應一件事。”

田伯光不接單刀,慘然道:“田某命懸你手,有什麼好說的。”

令狐沖道:“風太師叔隱居已久,不預世事,不喜俗人煩擾。田兄下山之後,請勿對人提起他老人家的事,在下感激不盡。”

田伯光冷冷地道:“你只須這麼一劍刺將過來,殺人滅口,豈不乾脆?”

令狐沖退後兩步,還劍入鞘,說道:“當日田兄武藝遠勝於我之時,倘若一刀將我殺了,焉有今日之事?在下請田兄不向旁人洩露我風太師叔的行蹤,乃是相求,不敢有絲毫脅迫之意。”

田伯光道:“好,我答允了。”

令狐沖深深一揖,道:“多謝田兄。”

田伯光道:“我奉命前來請你下山。這件事田某幹不了,可是事情沒完。講打,我這一生是打你不過的了,卻未必便此罷休。田某性命攸關,只好爛纏到底,你可別怪我不是好漢子的行徑。令狐兄,再見了。”說著一抱拳,轉身便行。

令狐沖眼見田伯光下崖而去。當即回入山洞,向風清揚拜伏在地,說道:“太師叔不但救了徒孫性命,又傳了徒孫上乘劍術,此恩此德,永難報答。”

風清揚微笑道:“上乘劍術,上乘劍術,嘿嘿,還差得遠呢。”他微笑之中,大有寂寞淒涼的味道。

令狐沖道:“徒孫斗膽。求懇太師叔將獨孤九劍的劍法盡數傳授。”

風清揚道:“你要學獨孤九劍,將來不會懊悔嗎?”

令狐沖一怔,心想將來怎麼會懊悔?突聽背後有人道:“能學到這種高深莫測的劍法,乃是畢生幸事,將來又怎會懊悔?”

令狐沖大吃一驚,回過頭來,只見洞口處立著一位年輕公子,正是曾在衡山見過的慕容燕。令狐沖當即驚道:“你……你怎麼會來這裡?”

慕容燕笑道:“自然是來看令狐兄的。”見令狐沖一副全然不信的神情,又道:“怎麼?田伯光來得。我就來不到嗎?”

令狐沖目光一凝道:“你都看到了?”

慕容燕點頭道:“是啊,我剛一上來,就看到令狐兄在和田伯光比劍。這幾天令狐兄的劍法突飛猛進,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這時。風清揚插嘴問道:“衝兒,他是誰?”

令狐沖回道:“太師叔,此人名叫慕容燕,在……”當下令狐沖就從劉正風金盆洗手說起。將慕容燕在劉府力保劉正風家眷和在衡山上誅殺費彬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其中當初在劉府中發生的種種,都是令狐沖事後聽師弟們說的。末了。令狐沖道:“事後我問過師父此人的身份,師父說他很可能是魔教的妖人。”

在令狐沖訴說當日衡山之事時,慕容燕一直在一旁默默地聽著,待他說道嶽不群猜測自己是日月神教中人時,忍不住哈哈笑道:“不知尊師是從哪裡看出我是日月神教的人的?”

令狐沖道:“你若不是魔教中人,那為何要相助與魔教有聯絡的劉正風?為何要殺嵩山派的費師叔?又為何要收魔教曲洋的孫女為徒?”

慕容燕道:“你們就是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