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不敗抬起頭來,陰沉著臉,問道:“任教主,是你打傷我蓮弟的嗎?”

任我行道:“是有如何?”

東方不敗嘆了口氣,道:“你得罪我,那沒什麼。得罪我蓮弟,卻是不行。”

任我行說道:“我已經得罪他了,你待怎地?”

東方不敗又嘆了口氣,道:“任教主,你待我的種種好處,我永遠記得。我在日月神教,本來只是風雷堂長老座下一名副香主,你破格提拔,連年升我的職,甚至連本教至寶《葵花寶典》也傳了給我,指定我將來接替你為本教教主。此恩此德,東方不敗永不敢忘。”

任我行冷笑道:“是嗎?因此你將我關在西湖湖底,叫我不見天日。”

東方不敗道:“我沒殺你,是不是?只須我叫江南四友不送水給你喝,你能捱得十天半月嗎?”

任我行道:“這樣說來,你待我還算不錯了?”

東方不敗道:“正是。我讓你在杭州西湖頤養天年。常言道,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西湖風景,那是天下有名的了,孤山梅莊,更是西湖景色絕佳之處。”

任我行哈哈一笑,道:“原來你讓我在西湖湖底的黑牢中頤養天年,可要多謝你了。”

只聽東方不敗道:“初時我一心一意只想做日月神教教主,想什麼千秋萬載,一統江湖,於是處心積慮地謀你的位,翦除你的羽翼。向兄弟,我這番計謀,可瞞不過你。日月神教之中,除了任教主和我東方不敗之外,要算你是個人才了。我初當教主,那可意氣風發了,說什麼文成武德,中興聖教,當真是不要臉地胡吹法螺。直到後來修習《葵花寶典》,才慢慢悟到了人生妙諦。其後勤修內功,數年之後,終於明白了天人化生、萬物滋長的要道。”

眾人聽他尖著嗓子說這番話,漸漸地手心出汗,這人說話有條有理,腦子十分清楚,可是這副不男不女的妖異模樣,令人越看越心中發毛。

東方不敗的目光緩緩轉到盈盈臉上,問道:“任大小姐,這幾年來我待你怎樣?”

任盈盈道:“你待我很好。”

東方不敗嘆了口氣,幽幽地道:“很好是談不上,只不過我一直很羨慕你。一個人生而為女子,已比臭男子幸運百倍,何況你這般千嬌百媚,青春年少。我若得能和你易地而處,別說是日月神教的教主,就是皇帝老子,我也不做。”

慕容燕笑道:“你若和任大小姐易地而處,讓我這一年裡天天面對你這老妖怪,那可糟糕至極!”

東方不敗雙目凝視著他,眉毛漸漸豎起,臉色發青,說道:“你是誰?竟敢如此對我說話,膽子當真不小。”這幾句話音尖銳之極,顯得憤怒無比。

慕容燕道:“在下慕容燕。”

東方不敗怒色登斂。微微一笑,說道:“啊!你便是慕容燕。我早想見你一見,看是怎樣一位如意郎君,竟能讓任大小姐動心。哼,我看雖然長得也算英俊,可比起我那蓮弟來,卻差得遠了。”

慕容燕笑道:“在下長得是俊是醜,都不勞你這不男不女的老旦關心。”

東方不敗突然大吼:“你……你這混蛋,胡說什麼?”一張臉漲得通紅,突然間粉紅色人影一晃。便已來到慕容燕跟前。

慕容燕只覺似有一物向自己左目戳來,既不及擋架,又不及閃避,百忙中翹起左手大拇指,一道“參合劍氣”向東方不敗激射而出,使了個兩敗俱傷的招數。

東方不敗“咦”的一聲,向後跳開,避開了他這一劍。只聽“嗤”的一聲,劍氣在床柱上射出了一個洞孔。

東方不敗讚道:“好厲害的劍氣。”

慕容燕不言不語。右手食指一彈,又一道劍氣向東方不敗射去。東方不敗身影一閃,晃過了慕容燕的劍氣,再次欺近慕容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