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甘棠鎮生的事情:姑娘的神秘失蹤。何莊頭的無賴,俞家人的無恥。

雖然戚長生並沒有明說姑娘是被世子接走的,但從他的語氣和蘭姨的表情,茗香也猜到了是這麼回事。

戚長生走之前特意叮囑,這事不要跟外人說。若有人問起,就說姑娘被祖父母接到俞家去了,估計要住一陣子。

幾個人不禁感嘆起世子和姑娘這段糾纏了一年多的緣分,既替姑娘開心,又替姑娘擔心。從世子的種種表現看,是真的很喜歡姑娘,可他家裡的太妃,母妃,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她們不同意,世子再喜歡又有什麼用?至今都沒上門提親,就這樣把姑娘擄來擄去,清白早毀在他手裡了,迎娶之日卻遙遙無期,唉……

這時,院外響起了敲門聲。

雖然姑娘不在,內院和外院還是有門禁的。幾個丫頭也到了芳華之齡,把她們從攬月山莊接回的當天。姑娘備了一桌酒席給她們接風,蘭姨還曾說:“總算團聚了,日子也安定下來,該要給你們物色婆家了。”

內院盡是未婚適齡女孩,外院除幾個粗使的婆子,便是世子的護衛,都是大男人,總得要避避嫌。

素琴整整衣裳,起身去應門,看周長齡神色不比往常,自己也緊張起來,莫非姑娘出事了?忙搶上去問:“怎麼啦?”

周長嶺告訴她:“沈家的人找上門來了。”

素琴鬆了一口氣,只要姑娘沒出事,其他都是次要的,反正藉口現成:“你跟來人說,主人不在家,我們只是下人,不懂應對,還請見諒。”意思就是,拒之門外得了,理他則甚。

周長嶺小聲道:“來的是沈家的二老爺,投了名帖的,咦,名帖呢?”

素琴皺起眉,如果沈家只是打一個管家來,她們還可以拒見,量他也不敢怎樣。這裡又不是沈府。但如果沈鶴親臨,她們在沈家住過五年,這人也算是前任主子了,卻不好置之不理。

最後素琴說:“我跟你一起到前面去”,由自己親自向他說明,總該表現出足夠的尊重了吧。

素琴走到外院時,沈鶴已經登堂入室,在外院的正廳坐下了。素琴走過去跪下道:“見過二老爺。”

“起來吧,你家姑娘呢?”沈鶴一臉焦慮,看起來比她們離開沈府的時候老了好幾歲。

素琴斂衽答道:“姑娘六月底去祁陽收租,到現在還沒回來,被俞家留住了。”

這話沈鶴已經聽外院的人說過了,但他不相信,懷疑俞宛秋其實在家,只是故意躲著不見他。他可是有人證的,因而冷笑道:“我還帶來了你家姑娘的一位故人,她說不久前還見過姑娘的。”

素琴陪著笑:“要是六月二十九日以前見過,那有可能。”

“她說就前幾天見過你家姑娘。”

“她人呢?”

周長齡出去,帶回了一位瘸腿姑娘。雖然柱著柺杖,不過走路的姿勢已經很平穩了,那拐。過不了多久應該就可以丟掉。

素琴不用猜也知道是這位,就像前世跟姑娘結了冤孽一樣,處處針對姑娘。素琴也懶得拿她當主子看待,直直地站在原地問;“姑奶奶是幾時見到我們姑娘的?”

“就幾天前。”

周長齡嚷了起來:“不可能!我親自送姑娘去的祁陽,現在已經是七月中旬,姑娘離開蘇城都半個多月了。”

素琴實在不想再跟這些討厭的人周旋下去,索性說;“如果二老爺寧肯相信她的胡說八道,我們說什麼也沒用,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這就領姑奶奶進去。這院子就兩進,後面沒開門,姑娘也不可能翻牆出去。如果姑奶奶能在裡面找到姑娘,證明我撒謊,我願意被二老爺活活打死。但若證明是姑奶奶撒謊,姑奶奶也要跪在大門口連叩三個響頭,就當是給我們姑娘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