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乘舲也不惱,反諷回去,「我看殿下若再晚些回來,今晚怕就是回不來了,明兒乘舲可就要多位妹妹了……」

話還沒說完,嘴唇就被堵住了。

謝安瀾重重在他舌尖上咬了一下,眼神帶著濃濃地挑釁意味,你再說一句試試。

陸乘舲敗下陣來,垂下眼眸不語了。

謝安瀾這才把人放開,拿出從雪翎哪兒拿來的花汁,開啟瓶封,一股濃鬱的玫瑰花香飄散了出來。

試著抹了一點點在陸乘舲左手手腕上,沉眸道,「若還是不行,那就是這鹿鳴山上的其他之物,鹿鳴山如此廣闊,一樣一樣試也不現實,為了避免再犯,明天就回帝都去。」

陸乘舲動了動唇,還未開口,就聽謝安瀾下一句兇狠道,「拒絕也沒用,綁也得把你綁回去。」

陸乘舲訕然一笑,不敢再說話了。

謝安瀾的指腹在他這兩天因為熱症又消瘦下去的臉輪廓上遊走了一圈,消沉道,「好不容易養起來一點肉,又沒了。」

陸乘舲摸了摸臉,他怎麼沒覺得自己瘦了,還跟以前一樣啊。

剛摸了臉,抬手下來,手腕上一陣刺痛感傳來,一股炎熱從手腕剎那間蔓延到全身,剛才還好好的臉,瞬間像是被人強行充了血。

謝安瀾的手還在陸乘舲臉上,指腹傳來的灼熱感,也把他給燙到了。

忙扼過陸乘舲的左手,果然看到他剛才滴玫瑰花汁的地方不僅紅了,還起了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小疹子。

「果然是她。」謝安瀾磨了磨牙。

他就覺得不對,陸乘舲常年在外行商,去過的荒野無數,從未有過熱症,怎麼就來了鹿鳴山就不對勁了。

也是,像玫瑰這等嬌貴之物,怎麼可能生存在野外,發現不了過敏,也在常理。

「帳篷裡有藥,我抱你進去。」可能這次是直接接觸,陸乘舲發作起來,比前兩次還要厲害,謝安瀾顧不得其他,把人抱進屋裡,慌忙找了些過敏藥給他餵下,又是拿溫水給他清洗手腕處。

折騰了好久,手腕處的疹子才消失,可身上的熱症又得等它自然消退才行。

謝安瀾看著躺在床上汗涔涔地人兒,手心覆上他滾燙的額頭,心疼地問,「難受嗎?」

「還好,就是熱。」陸乘舲搖了搖頭,額間的汗水似水一般被甩落,說話間還帶著微微的喘息,嘴唇被燙得殷紅似血,眼眶通紅,汗溶溶地躺在榻間,好不可憐。

謝安瀾氣得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直接站起身來,「我去找皇兄,把人打包丟迴雪國去。」

誰知他才剛一起身,陸乘舲就忽然伸腿來勾他,腰間失力,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謝安瀾撐在陸乘舲面前,攏了攏他濕潤的髮絲,眼睛裡壓抑著怒意,「陸乘舲,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我知道。」陸乘舲咬了咬染血的嘴唇,通紅的眼眶裡全是清明,「雪國不同於草原部,邕朝與雪國之間沒有血海仇深,雪國公主來邕朝如此久,殿下晾了她那麼久,雪國國君已有所不滿,如果僅僅只是因為一個無心之舉,就破壞兩國之間的結盟,得不償失。」

謝安瀾發了怒,「我管他得不得償失。」

陸乘舲微微仰頭,吻上謝安瀾的唇,「殿下,邕朝不能再開戰了,這仗已經打了二十年了,百姓需要修身養息,如果雪國與我們決裂,草原部與雪國定會結盟,那樣的結局,是現在邕朝所不能承受的。」

謝安瀾沉眸不語。

陸乘舲的臉貼上謝安瀾的臉頰,「殿下就當是為我吧,我們陸家已經讓邕朝平白無故折了十萬將士,如果再因為我挑起戰爭,那我們陸氏一門享譽兩百年的忠烈名譽,就再不復存在了。」

陸乘舲太清楚了,就依著謝安瀾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