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要你兩顆梅花,看把你給小氣的。」謝安瀾是眼睜睜看著面前這小老頭一顆一顆起的冷汗,他倒也沒想拿他怎樣,就是嚇唬嚇唬他,嚇唬夠了自然見好就收。

「是下官小氣了。」王勐端謝安瀾沒把此事放在心裡,鬆了一口氣,擦了擦額角的汗漬。

從前他也沒覺得宸王有多麼可怖,就前年他到自家梅園挖梅的時候,他都還能與他理直氣壯地置氣一兩句,最後實在是扭不過他,才讓他把那株雪梅給挖了去。

但到了今年,他別說是與宸王據理力爭,就連在他面前大氣都不敢喘了。

果然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這皇家的人,別管他什麼性格,個個都得罪不起。

「無事不登三寶殿,王尚書今日怎麼有空到我這宸王府來。」謝安瀾把手中的魚食都撒了,扯過一旁下人準備好的絹帕擦了擦手,問道。

「為了棉種一事。」說起公事,王勐立即進入到了公事公辦的態度,沒了方才的畏畏縮縮。

謝安瀾蹙了蹙眉,「能給朝廷的棉種本王都已經給朝廷了,剩下的本王留著要自己種植的,總不能還要讓本王大公無私地把自己手中的這份也給讓出來,你們朝廷的地是地,本王的地就不是地了。」

謝安瀾這一通問責下來,壓得王尚書心口一悶,忙否定道,「當然不是。」

「王爺能替朝廷找到棉種,並發掘它的用處,對邕朝來說已是大恩,我們戶部那是那麼不講情理之地,那會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

王勐這一通又是抬謝安瀾又是貶自己的話語來下,讓謝安瀾稍稍鬆了松神色,語氣也有所緩和,「那你為何說來本王府上是為了棉種。」

王勐微微鬆了鬆氣,道出來意,「王爺是這樣的,眼下朝廷的棉種根本就不夠分,經下官們一通商量想向王爺打聽打聽,王爺手中的這棉種究竟是從何而來,只要找到出處,沒準就能找到更多棉種,來年邕朝百姓也能多幾身棉衣。」

謝安瀾眉梢一挑,臉上不見絲毫慌亂的神情,微微眯眼想了想,似乎在回想著什麼,半晌後,才答覆道,「此事你們可就問錯了人,本王並不知這棉種是從而來,都是屬下人經辦的,本王也是見這棉花開得好看像花骨朵一樣,偶然間起了奇思妙想。」

謝安瀾說著停頓了一下,直視他又道,「你們也是清楚本王的,總是時不時就能想到一些常人想像不到之事,然後將它實現,這算是本王的一種天賦吧。」

「是是是。」王尚書聽著直點頭。

現在整個邕朝的人,誰人不知,宸王殿下有顆玲瓏之心,所以才能製造出像水泥、火藥那等利國利民之物。

這發現棉花的用途是再和情理不過了。

只是,這棉種……

王尚書皺了皺眉,朝謝安瀾又拱了拱手,「不知王爺可否讓我見見找到棉花此物的下人。」

「可。」謝安瀾沒什麼好拒絕的,轉頭對身邊的一個下人道,「去把陳桂找來。」

下人去的時間有點久,彼時正值萬物復甦的季節,正是尋找種子的好時候,陳桂在外面忙著呢,王府的下人們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他。

謝安瀾索性也不急,讓下人給王尚書奉了茶,兩人就在挨著魚池的迴廊中靜坐著等候。

王勐倒是心急,他戶部還有不少的事情要處理,可是一想到回去不僅要處理那些公務,還要面對下屬無休止討論棉種的事,也是心煩,還不如坐在王爺這兒討個清淨。

於是兩人就這麼坐著,品著清茶,吹著春日裡的微風倒也怡然自得。

嗯,如果再把王尚書這個小老頭忽略的話,單看謝安瀾與這滿庭的春色不僅會怡然自得,還會覺得心曠神怡。

「王尚書,你們戶部是不是不行,我聽聞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