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了錢事小,沒了命事大。

何況王爺並未虧待他,也並未虧待他的家人,每月的月錢都比別府多得多去了。

他可不能因為一點蠅頭小利就出賣王爺,這棉種他得一顆不少的給王爺運回帝都去。

「白管家,你別那麼軸,我們就買一點,王爺他發現不了的。」有個官員親屬孜孜不倦在白管家耳旁誘惑著,「再說你也能拿點好處何樂而不為。」

白管家看了眼從他袖口處掏出來的銀票金額,漬笑一聲,「你這點錢,打發叫花子呢。」

那官員親屬聽罷,不甘心地咬了咬牙,「那我再加一張。」

「你再加十張也是打發叫花子,你家主子定是沒有出去打聽過吧,如今我們宸王府錢多得花不完,就憑你這點錢就想買通我,沒門。」白管家擺了擺手,直接繞過這人,上前去斥責一個毛手毛腳差點把馬車上裝滿棉花的麻木袋給翻下來的下人。

那官員親屬見白管家油鹽不進,氣得咬破了嘴皮子。

天下人誰不知道宸王有錢,誰不想搭上宸王府的路子多掙些錢,可他們這地離著帝都天遠地遠,除了沂城的這個白管家,哪裡還有宸王府的路子。

且家裡的主子,前些年得罪了宸王。

誰能想到當初那個二五二六的宸王在短短兩年的時間就崛起成了這樣。

如早知如此,家裡主子也不至於把宸王給得罪死。

這還是前年的事了。

前年宸王跟隨著霍將軍來沂城監軍,人還沒到,半道就派一眾侍衛讓家裡主子負責賑災。

彼時好幾個城的難民們聚集在一起,那可是十幾萬人吶,哪裡有那麼容易安置,宸王一開口,主子們不好不從,咬著牙捏著鼻子認了。

可一個個心裡都把宸王給恨個半死,後來宸王租下沂城五千畝地肆意招人時,家裡主子記著前面的仇,推波助瀾地把那些難民們又給忽悠來了沂城,就等著看沂城笑話。

結果笑話沒看成,倒是看著沂城一天天如日中天的起來了。

主子們慌了,再想和宸王冰釋前嫌已然不可能了,好在宸王也沒多計較。

事情原本就該如此相安無事下去,誰知宸王租地裡出了一種叫做棉花的作物。

及其適合旱地。

沂城的地是旱地,主子們所管轄的區域也是旱地,這棉花主子們也想種。

一是這棉花能掙錢,二是這棉花也可增加主子們的任職考評。

可朝廷根本沒有給他們派發棉種,主子們寫了信去帝都,帝都也沒有人回信。

今年能不能派發棉種還未知,只得把主意打到沂城這五千畝的棉花上。

沂城有馮知縣修的水庫,又有棉花,發展如火如荼,要不了多久馮知縣恐怕就會升官,而他們家主子還在知縣的位置上坐著一動不動,豈不是等同於被人把臉按在地上碾。

主子們坐不住了,就派他們這些下人來磨白管家,可白管家根本就是個油鹽不進的,軟磨了他幾天,一點進展都沒有。

這叫他們如何回去交差。

這些官員親屬怎麼回去交差白管家不知,反正他是要去帝都交差了。

棉花一個不剩的裝好後,白管家就帶著浩浩蕩蕩的馬車隊伍,以及護送馬車的一眾侍衛們回帝都了。

今年夏天,棉花樹剛長起來那會,有夥不知從哪兒摸來的歹人想要焚燒王爺的棉花,幸得王爺早有先見之明,在棉花地周圍安插了不少侍衛,這火還沒有燒起來,人就被侍衛們手起刀落給砍死了。

連審都不用審。

屍體就掛在棉花樹周圍,震懾宵小。

也虧得沂城現如今的百姓們,都是當初經歷過戰爭的,死人見得多了,那被砍死的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