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至多能出一百瓶,燒制琉璃及其不易,馬老闆也是清楚的,能給出一百瓶以是極限。」陸乘舲端著茶盞,漫不經心地撥弄著茶蓋,就像是在撩撥人的心。

馬老闆點了點頭,「價格……」

陸乘舲放下茶盞,擲地有聲道,「一千兩一瓶。」

「嚯」地一聲,包廂內的一眾老闆起身,眼睛瞪得老大地看著陸乘舲,譏諷道,「陸老闆,你這是把我們當傻子耍呢,一千兩這跟搶錢有什麼區別!」

陸乘舲抬眸直面迎上這些老闆的怒火,不鹹不淡道,「諸位老闆接受不了可以不買。」

輕飄飄的一句話,猶如一個巴掌扇在了他們臉上。

陸乘舲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就是在說他們沒錢。

作為一個商人,他們可以把尊嚴放得很低,但就是不能被人說沒錢。

拳頭上的青筋鼓起,偏偏還沒有辦法反駁,一千兩銀子一瓶這個價錢確實是他們接受不起的。

這就像是逼著自己承認自己沒錢一樣難受。

陸乘舲冷淡地瞥了眼包廂裡唯一沒有發火的馬老闆一眼,不屑道,「如果馬老闆也覺得這個價格不可接受的話,也無妨,我邕朝也不缺能夠買得起之人。」

馬老闆渾濁的眼睛來回陸乘舲臉上打量,半點都看不出他的慌張,好似並不在意他們買不買一樣。

拇指摩挲著手中的翠玉扳指,沉了片刻,一捶定音道,「每月一百瓶老朽全要了。」

陸乘舲這時才稍微錯愕了一下,但很快又收斂起,抿了抿唇,讚嘆道,「馬老闆好魄力。」

「不過,」馬老闆停了手上的動作,渾濁的眼神在包廂裡掃了眼,輕聲道,「陸老闆賣了我,就不得再賣給其他人。」

其他人臉色鐵青了一下。

什麼意思,當我們買得起一樣。

陸乘舲將他們的神情都盡掃眼底,微微笑了笑,「這是自然,但有一點還望馬老闆諒解,在本朝我也有些人情往來,所以……」

馬老闆心想人情往來能有個幾瓶,沒在意地點了點頭。

「還有一點,也請馬老闆諒解,我不收銀票,只收黃金白銀,馬老闆看能接受嗎?」陸乘舲推了推面前的茶盞,神情輕鬆,彷彿一點都不將這樁百萬兩銀子的生意看在眼中。

馬老闆皺了皺眉,用黃金交易太麻煩了,如此巨額的黃金,邕朝的錢莊必定不會給他們兌換,那就得從南嶽國往邕朝拉,一年上百萬兩銀子,路上及其不安全。

但他又看了看那晶瑩剔透得不含半點雜質的琉璃瓶,最終還是咬牙點頭答應了。

只要把這琉璃運回南越國,必定會引起南越皇室的注意,只要能巴結上一兩位南越皇親,他們馬家很有可能一躍成為皇商。

相對以後家族的前途來說,運送黃金那點危險什麼。

生意談妥了,馬老闆當場就與陸乘舲簽訂了契約,約定半個月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諸位老闆看看這不帶琉璃瓶的香水還要嗎?」陸乘舲收好契約,回眸看著其餘幾位老闆。

「要。」其他幾位老闆被南越國的馬老闆刺激得不輕,想要掙錢的無比強烈。

陸乘舲唇角微不可查地勾勒了一下,很快就與其他幾位老闆簽訂了數十萬兩的普通香水契約。

抱著一堆契約,陸乘舲從椅子上起身,正要向諸位老闆告退,忽然掛在他腰間的一個精緻掛件不小心滑落到了地上。

那小物件本就做得精緻非凡,如此一滑落,自然吸引了其他所有人的目光。

陸乘舲神色自若地彎腰撿起那掉落在地上的小物件,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起身打算離去了。

才走到包廂門口,那位馬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