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裡嗡嗡作響,難以置信地問:“您說什麼?您,抱走了我的兒子?”

“大膽!”站在轎側的,分明是曾經在東宮服役的邱掌正,這會兒藉著太后的勢頭,狐假虎威地吼著她從前的主子:“太子妃既不能擅盡母職,太后心疼重孫,抱過來鞠養,是為了小郡王好,太子妃可別不識好歹。”

俞宛秋氣怒攻心,扶著茗香站起來,猛地摔了邱掌正一巴掌,指著她罵道:“本宮與太后說話,哪有一個奴才插嘴的餘地,你說,小郡王是不是你攛掇著太后抱走的?”

太后氣得直吼:“住手,在哀家面前動手打哀家的人,反了你了!來人,太子妃目無尊長。行為不端,關進清泰殿閉門思過。”

俞宛秋直勾勾地看著太后說:“關了我,您好霸佔我的兒子?您以前霸佔皇后的兒子,現在又來搶我的?戚長生!”

戚長生從樹上一躍而下,俞宛秋吩咐他:“去把小郡王找回來,我這就去見皇上,求皇上為我做主。”

說罷,也不理太后在後面怎麼呵斥,從原路返回啟泰殿,跪倒在趙延昌面前說:“臣媳有罪,求皇上賜白綾三尺,或鳩酒一杯,如果太子已經不幸遇難的話,就讓我們夫妻去陰間相會吧。”

趙延昌大驚:“這又是怎麼啦?”

俞宛秋哭道:“臣媳這幾天都忙著在濟慈院照顧傷員,這些將士是為我們趙國受傷的,太子殿下失蹤,臣媳作為太子妃,有義務去安撫他們。他們是我們趙國的脊樑,趙國想要開疆拓土,還得靠他們衝鋒陷陣,千萬疏忽不得。可太后以此為由,責怪臣媳沒有擅盡為母之責,要把堯兒抱走。皇上。臣媳已經失去了太子,如果再失去堯兒,臣媳唯有一死而已,求皇上成全……”

她的話沒說完,太后已經從後面趕來,一面走一面嚷:“皇上,休聽太子妃胡說。”

俞宛秋當著趙延昌的面問:“那您說,您到底有沒有抱走堯兒?”

太后面色鐵青地說:“哀家看你總是往外跑,孩子留在東宮沒人照管,哀家好心替你照顧孩子,你不知感激。反而在皇上面前造謠汙衊哀家。”

量你也不敢承認想趁機搶走堯兒!既然如此,“孫媳已經回來了,這就去接回堯兒,免得吵著您老人家,皇上,臣媳告退。”

太后氣得投訴:“皇上你看,這成何體統!哀家照管自己的重孫,她那樣子,活像哀家是搶匪,要搶她的兒子,皇上……”

“母后”,趙延昌扶住她的手臂,把她讓到一旁的太師椅上坐下,耐下性子勸:“太子下落不明,堯兒是她唯一的依靠,她緊張點也是人之常情。假如當年,有人要把我抱走,您也捨不得是不是?”

可惜太后積了滿肚子怨氣,根本不是一兩句話說服得了的:“她前晚回東宮,無緣無故地脾氣,把哀家派過去女官全部趕走了,若是平民之家有這樣忤逆不孝的媳婦,早被休掉了,也就是我們,要顧著皇家體面。”

趙延昌在心裡哀嘆一聲“命苦”,夾在母親和孫子孫媳之間,只能當和事佬:“他們身邊都有長期服侍的人,就如你我,還不是一樣喜歡用舊人?假如朕這會兒派幾個人去慈懿宮服侍母后,讓母后的聶尚宮、周尚宮靠邊站,母后也不習慣的。”

太后無法辯駁,如果她說自己“很樂意”,她懷疑兒子真的會派幾個人過去安插在她身邊,把她信任的聶懷袖等人排擠掉。

到這一刻,她不得不承認,母子倆早就離心了,兒子明顯是站在孫子孫媳那邊的。

說到孫子。她才想起來此的目的:“太子現在人在哪裡,你肯定知道吧?”

趙延昌語氣沉重起來:“這回,我也不知道。”

“啊,這麼說,太子是真的失蹤了?”太后大驚失色,她還有勁跟孫媳吵架,是因為,她以為太子的失蹤